范子衿臉色一白,緊緊的抓住齊浩然,以為他是要帶他上樹梢觀星,立時要罵他,不知道他害怕從高往下看嗎?
齊浩然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聲道:“別動。”
幾乎是齊浩然的話音才落,兩頭狍子就橫沖直撞的朝這邊逃,等范子衿看清楚追在后面的東西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一只熊瞎子幾個縱躍就壓住一只狍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咬斷了它的脖子,血腥味很快彌漫開來,就算他們躲在高高的樹上,范子衿覺得他都聞到了淡淡的腥味。
齊浩然卻是心間一松,血腥味可以掩蓋他們的氣味,他雖自認厲害,但此時沒有弓箭,連把匕首都沒有,根本不敢在帶著范子衿的時候與一頭熊瞎子對上。
熊瞎子慢條斯理的將獵物吃干凈,留下一堆內臟,然后沖天吼了兩聲,開始尋找下一個獵物。
齊浩然見熊瞎子轉身離開,低頭想了想道:“我們可能走偏方向了,這是往深林去的,熊瞎子也怕人,因此很少出深林,而剛才狍子被追時下意識的往這邊跑,說不定這邊能出去。”
范子衿盯了他看半天,懷疑的問道:“你確定?”
“反正我們也認不出方向,不如試試看。”
范子衿就緊緊地抓著他,閉上眼睛道:“隨你吧,反正我是走不動了,你得背我。”
齊浩然完全沒異議,小伙伴走平路都磨蹭,更別指望他在林子里趕路了,地上的樹根都能把他絆倒。
齊浩然也不啰嗦,直接把范子衿背背上,朝著狍子剛剛離開的方向飛去。
齊浩然這次不再悶頭往前趕,而是跑一段就停下看看,憑著直覺和過去三四年打獵的經驗變換方向,等他們灰頭土臉的從林子里踏上官道時,倆人差點淚流滿面,他們終于活著走出來了。
此時已是星光漫天,范子衿瞇著眼分辨了一下方向,道:“茅草屋在那個方向,我們過去看看,雖然人可能走了,但小爺不去看一眼心里絕對不舒服。”
齊浩然拔腿就往范子衿制定的方向跑,然后就看到了余燼中的茅草屋,這下倆人徹底的目瞪口呆了。
之前三間茅草屋一個小院子的屋子徹底被燒了個干凈,只留下幾面黃黑黃黑的泥墻。
齊浩然滿臉黑色,上前摸了摸那灰,道:“只溫而已,燒了沒多久。”
“能追上人嗎?”
“他們肯定放火就跑了,”齊浩然四處看了看,道:“而且痕跡混亂得很,根本不知道他們往哪處跑了。”
范子衿氣惱的踢了一下旁邊的石頭,生氣的蹲在地上道:“沒有馬,沒有銀子,我們還怎么趕路?”
齊浩然撓了撓腦袋,掃了自己身上一眼,最后指了身上的衣服道:“不如把衣服當了吧,那些流民不是說衣服也能換錢嗎?這身衣服不錯,可以換了錢買一套葛布衣裳。”
范子衿哼了一聲,也開始尋摸自己身上的東西,最后發現他比齊浩然幸運多了,或許是因為銀票是藏齊浩然身上,所以范子衿身上他們沒怎么搜,他將腰間垂掛的玉佩摘下,道:“我還余這個。”
他的眼睛掃著滿是灰燼的屋子,飽含希望的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匆忙之下沒拿上我們的行李?”
范子衿路上買了不少貴重東西,除了書畫不可能保存外,一些玉石之類的東西有可能幸免,畢竟只是茅草的火,應該燒不壞玉石吧?
...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