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推我下水的。”范子衿推門進去,仰起臉堅持的看他,一字一頓的道:“就是他推我下去的,父親,我沒說謊。”
范思文的臉色有些難看,看了兒子半響,再扭頭去看瞪著他的妻子,“子衿,子蕭是你大哥,父親希望你們兄友弟恭,能夠互相扶助,以前你大哥與你或許有些小矛盾,但你們畢竟是兄弟”
“范思文,”夏彤大聲的打斷他,“你不就是想說是我指使子衿陷害子蕭嗎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告訴你,范子蕭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嫡庶不分造成的。”
范思文惱道:“我什么時候嫡庶不分了該給你的體面我從未少過,子蕭也是我的骨血”
范子衿轉身就走,這樣的爭吵他聽了不知道多少,他知道最后不是父親摔門而去,就是母親追著父親揍,以前他心里雖難受卻不會像現在一樣心生戾氣。
范子衿只要想到被推進水里的惶恐和躺在床上發燒的齊浩然,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戾氣。
范子衿走出正院,找來乳娘,道:“你叫人去把大表哥請來,就說表弟生病了。”
乳娘忙應聲而去。
范子衿就轉身回去齊浩然身邊呆著,他想,既然父親不相信他的話,那他就親自讓范子蕭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齊浩然底子好,雖然燒了半個晚上,但燒一退立刻好起來,第二天早上爬起來吃了兩碗稀粥,兩個小饅頭,一抹嘴巴就又是調皮搗蛋的小混蛋了。
范子衿卻比以前沉靜了許多,他慢慢的吃完早飯,放下碗筷后對父親道:“父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說罷拉了齊浩然離開。
范思文滿頭霧水,他已經忘了昨天下午的事,因此不知道兒子要向他證明什么。
夏彤也沒往心里去。
兩個孩子手拉手走出正房,范子衿轉身對下人們道:“你們往后退十五步。”
丫頭婆子們面面相覷,齊齊小步的向后退了十五步。
范子衿見她們墊著腳尖往后退,頓時皺了皺鼻子,指了一盆菊花道:“退到那兒去。”
丫頭婆子們苦著臉,但還是依往后退,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兩個孩子,生怕他們一個不小心就跑出她們視線范圍內,要知道因為昨兒的事,她們可被記下不少的板子,接下來幾天要輪流去挨打的。
范子衿確認她們聽不到他們說話后滿意了,湊到齊浩然耳邊道:“我們去找范子蕭。”
齊浩然很討厭范子蕭,皺著鼻子道:“我才不去呢,我討厭他。”
范子衿冷哼道:“他把我推下水,差點把你害死,以為有父親撐腰這件事就過去了”
“那你想怎么樣”
“哼,我也要他嘗嘗被水淹的滋味。”
齊浩然猶豫道:“這不好吧,掉進水里好難受啊。”
昨天那種窒息被嗆的感覺他還沒忘記呢。
范子衿臉色更冷,“所以更應該懲罰他。”
范子蕭被范思文禁足在房里,理論上是不能出門,也不讓人探望的,但范子衿和齊浩然小霸王一樣闖進去,伺候范子蕭的人既怕傷到兩位小主子,又怕他們與自家主子起沖突,不敢硬攔,但也不敢放他們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