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帶著趙氏趁著月色去挖銀子,小熊興致勃勃的跟在后面,他對民間藏銀的方式很感興趣。
也許是見識了張母的偏心和弟弟的無恥,張大柱并不敢把銀子藏在家里,而是藏在了他的田地里。
朝廷分給他的二十畝永業田分了好幾塊,其中有一塊地里面有一灘亂石,只有一個桌子大小,亂石下全是堅硬的石頭。
因他回來得晚,附近的好地都被分了,所以這塊地才分給了他。
張大柱就把錢藏在這里,他去世前和趙氏叮囑過。
趙氏早已拿定主意,這些錢等到女兒出嫁時再動用,所以這兩年她從未到這里摸過銀子,真要問她有多少錢,她還真不知道。
包袱被扯出來后她隱隱覺得重量不對,打開一看,里面有十來錠的銀子。
趙氏驚得手腳都冷了,“這,這么多”
侍衛顛了顛,道:“銀子都是五兩一錠,這也就五十多兩”
小熊道:“這個數才是正確的,村里人都說他帶回來有一百兩,但那都是有數的,他上戰場應該得到過一些戰利品,加上這些年勞作存下來的銀子,差不多也就這個數?!?
趙氏放下心來,抱著銀子落淚,她沒想到丈夫為她們母女著想這么多
侍衛等她擦干眼淚才帶著人悄悄回去,小熊叮囑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衙門里的人應該就到了?!?
趙氏點頭。
這個村離縣衙太遠了,走路得走上一天,侍衛們倒是有馬來回,但縣衙的衙役沒馬啊,他們只能靠兩條腿出來。
因此他們跋山涉水,終于在天將將亮時出現在了村莊門口。
官差一出現,村里頓時雞鳴狗吠,熱鬧得不得了。
村長滿臉青灰的迎出來,臨了還瞪了侍衛們一眼,他知道,肯定是這些人幫的趙氏,不然趙氏一個婦人,又一直在屋里照顧女兒,怎么可能有時間去報案
侍衛們很開心的沖村長咧開一口大白牙。
官差們趕了一晚上的路,脾氣不是太好,一上來就吼道:“誰是苦主趙氏”
村長剛要說話,一個侍衛就領了趙氏出來,喊道:“苦主在這兒,幾位大人,受害人妞妞在屋里,她還昏迷著呢?!?
其實妞妞中途醒過來兩次了,但人現在的確昏睡著。
官差們立刻繞過村長跑去屋里看苦主,確定對方的確有冤情后這才詢問施兇者在哪里。
村長在一旁壓根插不上話,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二柱和張母都被供出來。
見官差們都看向他,村長嘴唇動了動,只能慢吞吞的給他們領路,可才出房門,兩個侍衛就從天丟下兩個人,“不用去了,他們兩個人要逃,我們就代勞的把他們帶來了?!?
為首的官差抽了抽額頭,不過他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所以并沒有往深追究,而是低頭去看躺在地上的倆人。
張母和張二柱瑟瑟發抖,張二柱抖著嘴唇道:“我,我是冤枉的”
張母則神經質的喊道:“她是我孫女,她的命是我的,我就是悶死她又怎么樣多少女娃一出生就被溺死,怎么不見你們去抓那些人”
官差面色一冷,喝道:“你們以為溺死女童不是犯罪若是被抓住,同樣可判流刑。如此狡詐枉法之人還有什么可說來人,將他們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