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柳清帶著捕頭悄悄的來到死牢,見韋士紳被嚇得縮在一角,眼睛就看向兩邊關押的死刑犯。
柳清微微抬起下巴,道:“將人帶到刑房。”
捕頭將哇哇大叫的韋士紳拖到刑房,韋士紳看著刑房里各式各樣的刑具,嚇得面無人色,他抖抖索索的抬頭看柳清,結巴道:“你,你不能刑訊我,我,我并沒有否認”
意思是他會認罪。
柳清嗤笑一聲,拿起火爐里的鉗子撥了撥里面的炭火,道:“你以為本府大費周章的拿你就是為了審你殺奴案嗎”
韋士紳面如土色,他就知道,一定是榮郡王府發現了什么,這才拿了借口抓他,根本不是因為喜樂告他
柳清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你和錢士紳他們計劃著什么,我們都心知肚明,找上你不過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韋士紳閉嘴不語,他雖然膽小如鼠,但也知道什么罪能認,什么罪不能認。
承認殺奴,最多也就流放個幾百里,家里再舍得花錢走動一下,他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過個幾年他就能回來了。
可要是承認盜換農戶種子,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勸課農桑一直是朝廷大事,他們一下換了這么多人的稻種,殺十回都不夠抵的。
韋士紳咬著牙不說話。
柳清就淡淡地道:“本府不太喜歡判人流刑,我更喜歡杖刑,簡單利落,當場就能了結,你殺奴,一條人命八十杖,記錄在冊的有九人,數罪并罰便是七百二十杖,為了省時間,還是一次性打完,你覺得如何”
韋士紳震驚的看著柳清,這不是要把他打成一灘肉泥嗎
如果不能買通衙役,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八十杖下來也去半條命,買通衙役,八十杖可能也就傷傷皮肉,但有柳清親自盯著,哪個衙役敢徇私
以他的身子骨可能一百杖不到就一命嗚呼了,更何況是七百二十杖
韋士紳一想到自己會被活活打死,身子一哆嗦,身下就一熱他失禁了
柳清冷哼一聲,甩袖離開,捕頭就要提了他回牢房,見他面如死灰,就狀似不忍道:“韋老爺何必硬扛著我們老爺那里已確定就是你們和外人勾結盜換稻種了,這事你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王妃都將這事記在了你們頭上,你們不認這個罪,王妃也會找你們的其他罪名,誰身上又是干干凈凈的您算是幾位老爺中潔身自好的了,但您看,現在不還的握在知府大人手中”
韋士紳沉默不已,捕頭就知道他還心中存疑,就壓低了聲音道:“您要是交代了實情,王妃說不定還會看著您立功的份上饒您一命,您不說,大人這里已是掌握了您殺奴的罪證,別的不說,數罪并罰之下您還能活著出去嗎”
韋士紳顫了一顫,卻微微閉起眼睛還是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