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文這才發現自己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府中的下人一下分成了三派,惡斗在一起,以前總是盡量一碗水端平的夏氏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自己人那邊,不僅將范子蕭的人又打又賣,還將忠心于他的幾個仆人趕到了田莊,讓他的威信大跌。首發
如果說這已經夠讓他難受,那后面則是他沉寂下來的痛苦,他發現夏氏不再將眼光放在他身上,而是一心守著家中的祭田家產,夏氏明告訴范思文,“這些都是我兒子的,他是嫡子,又沒有犯錯,該他得的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想將家業全都留給范子蕭也可以,從此以后范家的事不準找上安國公府,兩邊分宗,井水不犯河水。”
夏氏如此不在乎他,反倒讓范思文怯步了,兩個月來沒有找范子衿的一點麻煩,加上范子衿在府中養病,父子倆見不著面,更是無架可吵,放在外人眼里,反倒是父子關系和緩了。
但那是在外人眼里,在范子蕭的眼里,則是范思文對范子衿失望不已,范子衿也徹底不理范思文,父子倆形同陌路,這時候不是應該趁機將府中的庶務和祭田交給他打理,好轉移財產嗎
范子蕭連后路都想好了,他要快速的將府中的財產轉移到他媳婦的嫁妝中,這樣最后分家的時候就算范子衿以權壓人,他也不至于一文錢落不著。
沒想到,父親竟然不答應
“父親,為什么”范子蕭傷心的看著他,“兒子是庶子,弟弟向來對我有偏見,您要是不幫我,那兒子以后真的沒活路了。”
范思文頭疼的道:“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庶子,你底下幾個弟弟都不急,你急什么年前我不是給錢給你去經營生意了嗎做得怎么樣了”
范子蕭一噎,低聲道:“本錢不夠,加上兒子沒有門路,所以”
范思文嘆氣,看來長子就是怎么也比不上子衿,不僅讀書比不上,這做生意上也比不上。
他揮手道:“你下去吧,我和你母親還在呢,府中的庶務還是交給你母親,等以后我老了,自然會給你們分家,該你的,不會少的。”
范子蕭面色一陣扭曲,他要的自然不是只有庶子的那一份,他不是父親最疼愛的長子嗎,為什么不愿意將府中的庶務交給他
范思文浸淫二十多年,自然沒有漏看長子的面色,一時心中又酸又痛,復雜無比。
夏氏的冷淡似乎也潑醒了他的大腦,讓他留意起了身邊以前從不會留意的事。
范子蕭一走,范思文就坐不住了,將管家找進來,讓他打開庫房找了些貴重的藥材和補品給安國公府送去,那畢竟是嫡子的第一個孩子,他這個做祖父的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夏氏和范子衿在范府都有人,書房里發生的事壓根瞞不住他們,夏氏是心思復雜,想起這些日子范思文的改變有些茫然,以前她不變,范思文也不變,可在她放下他不久后,范思文竟然也變了,如果他能夠早一點改變
范子衿則要直接得多,他道:“以前我還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這么犯賤,現在我相信了。”
站在底下的研墨只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范子衿哼哼笑道:“現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那邊送過來的東西一律丟進庫房里,改天賣出去,既然范家舍不得我這個安國公,那該我的就是我的。”
研墨道:“要不要奴才叫人盯著他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