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州府人不多,穆石的樣貌又異于常人,他又經(jīng)常扛著獵物售賣,想要找到他容易得很,果然,那小廝沒兩個月查到穆石是臨山村人,他在鎮(zhèn)落腳做伙計,見穆石帶自家二姐從深山里出來住在臨山村,這才傳信回去給家主。
那時舒慶正忙著和本家打好關(guān)系,置業(yè)安家,根本抽不出手來處理這事,只叫人給那小廝送了錢,讓他繼續(xù)盯著,只要穆石帶著二小姐老老實實地呆在興州府,不做出有損舒家名譽的事暫且不管。
等舒慶終于在臨安城站穩(wěn)腳跟,騰出手來處理這事時已過去了三年,當(dāng)時穆?lián)P靈都能滿地跑了。
那小廝在興州府也安家立業(yè)了,到底心軟,給舒慶的信暗示了穆石和舒婉娘很老實,可能一輩子呆在臨山村了。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既然妨礙不到自己,舒慶自然不會殺她,所以他只吩咐小廝繼續(xù)盯著他們,只要他們不做妨礙舒家的事,不出興州府無礙。
一點沒提幫一下生計困難的女兒。
小廝覺得心寒,但還是照做了,他的妻兒雖在興州府,但還有父母親人在舒家呢。
一直都相安無事,不管穆家是富是貴,小廝從未露面過,穆石自然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一直到金兵突襲興州府。
小廝在戰(zhàn)亂死去,小廝的妻子知道他是臨安城舒家的奴才,留在興州府是有差事的,他們孤兒寡母的要活命只能求助于主家和遠在臨安城的公婆,所以小廝的妻子叫人寫信將這邊的情況寫明,拿了不少的銀錢求人給舒家送去。
舒慶只留意到信的一句話,“許多人為活命都往南逃去”
許多人,那包括穆家嗎
舒婉娘會不會因為舒家在臨安城而選擇來這里求助于他們
不止舒慶有這個憂慮,舒明祥也有,當(dāng)時他才考舉人,正要參加會試,要是了能更進一步,而不管是做官,還是科舉,名聲都極其重要,如果舒婉娘南下被別人碰見,不用她說話,只她那張和母親大姐極為相似的臉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加她的名字
舒明祥只一想不寒而栗。
四房的日子在京城并不好過,他們雖然有錢,但無權(quán),人丁又單薄,又是舒家的旁支,錢多反而讓他們成了眾矢之的。
當(dāng)時舒慶不過是一五品的小官,還是走的舒家本家的關(guān)系,拿錢砸出來的,并不是兩榜進士出身,當(dāng)時四房太需要一個兩榜進士。
舒明祥是四房的希望,因此舒明祥只是在父親面前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舒慶自動幫他想好了辦法。
讓穆家徹底消失,或是讓穆家離不開興州府。
前者很難辦到,而且要等他們的人過去才能動手殺人,亂世之能不能找到人都不一定,但后者,恰巧知道興州府西營要擴招軍戶的舒慶很快想到了辦法。
讓穆石去當(dāng)兵
入了軍籍,沒有人脈金錢,穆石進軍營幾乎是死路一條,別的不說,他那身本事必定會被編入前鋒營,沖鋒陷堅一次不死十次不死,難道百次還能活著
而軍冒領(lǐng)軍功的將領(lǐng)皆是,到時候他們再運作一番,必定能叫他從此翻不了身,而失去穆石的穆家還有穆博一個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