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然臉一紅,扭捏道:“姨母,我早長大了,這個小名還是不要叫了。”見夏氏含笑看著他,齊浩然只能硬著頭皮認下這個名字,不假思索的道:“還能怎么辦,我也留宿唄。”
“那要是皇上不讓你見她呢”
齊浩然眼一瞪,問道:“大哥憑什么不讓我見她她可是我媳婦”
“是啊,我可是他媳婦,”夏氏低聲喃喃,“可他為什么都不親眼見一見我再走甚至都沒有親口問過皇上,就那么相信一個內(nèi)侍的話。”
范子衿嗤笑一聲,突然就抬起頭來,道:“母親,你在期盼什么”
是啊,她在期盼什么
當年的琴瑟和鳴,恩愛情深似乎都是一場虛幻,一切都在她遲遲不能誕下孩子開始變了,她覺得那不是丈夫的錯,畢竟當年他們是那么的恩愛,如果不是她進門兩年一點動靜也沒有,婆婆不會逼著他納妾,他不會先有庶長子,而將一腔父愛都放在庶長子身上,從而忽略隨后降生的子衿。
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告訴她,當年的恩愛才是假的,或許范思文從來都沒有變,只是她蠢,她笨,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已。
夏氏蹲在地上又哭又笑,神情狼狽,祝青兄弟臉色鐵青的看著她,而齊浩然紅了眼圈,忍不住膝行兩步,上前抱住她。
身后,范子衿依然挺直了脊背冷漠的看著她,但眼里卻不時的閃過寒光,顯然遷怒了范思文。
他從沒在范思文那里得到過父愛,遷怒他做得理所當然。
而齊修遠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收起了臉上的閑適,冷肅無比,他此時也有些遷怒范思文,因為他自己有一個渣爹,所以對這類人就更討厭,而范思文顯然被他歸為那一類。
不過因為范府對浩然的恩德,他一直沒出過手,只將事情交給兩個小的去折騰,可現(xiàn)在看到姨母這樣子,他是不是對范思文太寬容了
要知道官員的家事被歸為官員作風,在政績考察中也占了一定比重。
內(nèi)帷不休,已經(jīng)夠罷黜一個官員了。
就在齊修遠在給范思文羅列罪名的時候,夏氏突然一手推開齊浩然,擦干眼淚,起身抬高了頭顱道:“大哥,二哥,這事你們別管了,”她扭頭看向兒子,眼中復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夏氏那里,我就不去照顧她了,蘇姨娘是良妾,你要是不喜歡,直接給她一紙放妾書送回來吧,多給她陪送一些嫁妝便是,我想她會很樂意的。”
眾人都愣愣的看著她,包括一向聰明的范子衿,一時對她的轉(zhuǎn)變有些驚詫,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說起這些話來。
只有齊浩然,在驚詫過后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妙,心里為姨父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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