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徐質(zhì)道“矩州轄下的良縣韋主簿最精通勘造梯田,不僅矩州,整個黔南,凡是要造大梯田拿不準(zhǔn)主意的都要找他勘驗一遍。”
穆?lián)P靈眼睛一亮,徐質(zhì)見了更加推崇道“而且韋主簿人也不錯,鄉(xiāng)紳士子請他勘驗,他收些銀子,普通富戶請他勘驗,他卻只吃一頓飯走,富有富拿,窮有窮授,很受百姓愛戴。”
“這樣的人怎么只是個主簿算梯田造價高,普通百姓負(fù)擔(dān)不起,衙門卻是可以出面的,別的不說,每年還有那么多的勞役份額。”
徐質(zhì)苦笑,這位王妃倒是熟通政事之人,卻哪里知道前朝的混亂。
穆?lián)P靈見他苦笑,也不再問,心里已慢慢有了算計。
徐質(zhì)不好意思和穆?lián)P靈說前朝矩州官場有多亂,只能在她的丫頭面前嘆息,將不能說的話說出來,以期她告訴穆?lián)P靈,希望郡王府多憐惜百姓一二。
他潛意識里知道這不對,因為穆?lián)P靈是女眷,女子一般不得干政,但有時他又有些不甘愿,他是土生土長的矩州人,他看著這些百姓困苦艱難,卻毫無辦法,現(xiàn)在隱約感知到了機會,他不愿此放過。
于是穆?lián)P靈還是知道了他不好意思出口的那些話,“整個矩州的勞役大半都被官員們用作私務(wù),如幫某官員建造房屋園林,幫某官員造梯田,幫某官員種植茶樹果樹等,公器私用到全府皆知。”立春說到這里憤憤不平,“滿矩州的官員,竟沒幾個人是干凈的了,王妃,皇怎么不換了他們”
“換了他們,這一時找誰當(dāng)官而且,也會引起恐慌,要是朝以為皇不容前朝官員,又亂起來,那才是得不償失,”穆?lián)P靈沉思道“新朝建立,最要緊的是穩(wěn),等著吧,皇和王爺都不是眼里能容沙子的人,那些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穆?lián)P靈哼了一聲,道“皇帝和王爺眼里不能容沙子,我眼里照樣不能。”
立春低下頭,知道她說的是小亭。
回到宅子,小亭自覺的跪在門外,穆?lián)P靈問道“你知道你錯在何處了嗎”
“是,奴才不該仗勢欺人,忘了本分”小亭磕頭。
穆?lián)P靈道“去找你師傅吧,我罰不了你。”
小亭眼淚飚出,一個勁兒的磕頭,“王妃,您饒了小的吧,以后小的要是再犯,您活剝了小的,小的也絕不吭一聲。”
“你先去見過你師傅吧。”
小亭見穆?lián)P靈堅持,只能抹干眼淚出去。
晚飛白回來,疲累至極的半瞇著眼進屋,在門口被絆了一下,他大怒,腳才要踹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絆倒他的是個跪著的人,他湊下去看,著不太明亮的月光這才看清是滿臉淚水的小亭,惱道“臭小子,你在這兒干什么差點沒嚇?biāo)牢摇!?
小亭抽噎出聲。
飛白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你師傅我還沒死呢,哭什么進來說話。”
小亭給飛白奉一杯熱茶,飛白一口熱茶下肚,感覺清醒了一些,這才問道“說吧,什么事,值得你像死了親爹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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