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屠戶和華屠戶驚喜的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穆?lián)P靈出價這么低，秦屠戶甚至激動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道：“穆姑娘，這價錢也太低了，我們也不好叫你吃虧啊。”

華屠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現(xiàn)在他們好像是談判的對象吧怎么站在那邊說話

穆?lián)P靈也是一笑，道：“吃沒吃虧我們大家心中都有數(shù)，我是從這兒走到過興元府的，知道這一路上的艱難，加上現(xiàn)在大雪封路，只會更難。我賺錢不容易，你們賺錢也不容易。”

兩天的功夫每只羊就能賺五錢銀子，對穆?lián)P靈來說算是暴利了，畢竟她不用擔(dān)心銷路，只要去收購后拉出關(guān)卡交給秦屠戶他們就行。

四百三十只羊，價值一千零七十五兩銀子，秦屠戶他們一次付了七百七十五兩，還欠著三百兩銀子，等他們再來的時候會給穆?lián)P靈帶上。

秦屠戶和華屠戶寫好文書簽字，穆?lián)P靈也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就算成交了。

這一趟，穆?lián)P靈賺了二百一十兩銀子，吃飽喝足后，心情愉悅之下，穆?lián)P靈就進(jìn)帳篷睡覺去了。

秀紅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穆?lián)P靈半夜醒來，問道：“想什么呢，小小年紀(jì)竟然就失眠了。”

“表姐，你今天怎么就是不收賴三家的羊我覺得他媳婦很可憐，你說后頭她還會不會挨打我看他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我瞄過他們家的廚房，里面是剁碎的樹皮混著幾顆米。”

“用不著你操心，他們村除了他家全都賣了羊，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難道會不借銀子給他們家賴三媳婦是可憐，但如果我在那種情況下收了他們家的羊，她以后只會更可憐，賴三見打不打老婆我都會收他們家的羊，甚至?xí)盏母啵院缶蜁o師自通的通過大老婆逼迫別人心軟以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但現(xiàn)在他因為打老婆付出了代價，羊沒賣出去，為了活命，他會借外債，農(nóng)民守城的性子讓他不敢借太多，因此以后他多半還是要吃著樹皮混米粒的粥，本來條件不錯的淪為全村條件最差的，這個差距會讓他不敢再對老婆下手，至少下次再打他老婆的時候，他會思考更多。”

“而賴三媳婦，你沒見我們走的時候，她都動手撓賴三了嗎她以后會更加硬氣的，秀紅，我之所以沒買他家的羊，就是想逼著她硬氣一些，女人，能依靠的從來只有自己。”

穆?lián)P靈低聲教導(dǎo)她，“對娘家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回家的女兒是客人，雖然她在婆家受了氣，娘家可以幫她撐腰，但這也是偶爾一次，你覺得娘家能事事為出嫁的女兒出頭嗎”

秀紅搖頭。

“而在婆家，兒子是自家的，孫子是自家的，只有兒媳是外姓人，唯一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就是媳婦，所以我說，女人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當(dāng)然，表姐不是要教你冷漠無情，兒媳徹底融入婆家的例子也有很多，表姐只是希望你以后更加的自強(qiáng)自愛。”

秀紅睜著眼睛看帳子，心里卻在思索表姐的話，在穆?lián)P靈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秀紅就突然道：“表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自強(qiáng)自愛。”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