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訂閱比≥50%的能正常閱讀,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他這侄兒從來寡少語,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他就是算準了二房這兩個小的性子,才會演了這么一出。
不過他到底比薛庭儴活得年長,自然不會忘了做表面功夫。
他嘆了一口氣:“才小子被他娘寵壞了,也是我這做大伯的管教無方,大伯在這里給你陪個不是。”
薛庭儴忙避讓開,道:“大伯快別這么說,庭兒乃是晚輩,受之不起。”
“庭兒?沒想到你倒是給自己取了個名字。”薛青山失笑,也是想點出薛庭儴其名不正,沒有表面上如此懂事知禮。
一般名字都是長者賜,而不該是小輩兒自己隨便取一個,若是普通村民也就罷,可薛庭儴乃是讀書人,讀書人自該懂禮守禮,是禮都不守,這書也白讀了。
薛庭儴心中通透至極,明白大伯這是何意,他哂笑一下,道:“當年爹還在世時,便求阿爺和大伯幫我取一名,大伯以賤名方才好養活拒之。如今庭兒也十四了,哪能一直用乳名,遂自己胡亂取了一個。”
此一出,薛青山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薛庭儴這明顯就是在說,他一個做大伯的竟不愿為之取名,有刻意貶低之意。畢竟既已蒙學,可萬萬不該沒有名字,
他笑得勉強,解釋道:“大伯這不是見你身子骨素來不好,想待你成年再為你取名。你即不能理解這片苦心,若不大伯現在替你取一個?”
說著,他不待薛庭儴答允,便長吁短嘆地做惆悵模樣,道:“你打小生下來就體弱,你爹在世時希望你能多福多壽,大伯便為你取名福壽,你看如何?”
這名取得可真是隨意,一點都對不起薛青山這余慶村唯一的童生之名。
薛庭儴猶豫了一下,才拒道:“還是不了大伯,庭兒的名字已經定下,之前也去墳前告知了爹娘,萬萬沒有再改之禮。”
此話也是點明了他為何不年不節的去了趟墳地,打從薛庭儴見薛青山請了這么多人來,又鬧了這么一場,就心知對方定有所圖。
且不論他圖什么,他只管將可能會被對方拿來做文章的路都堵死了,剩下且靜觀其變。
果然,旁邊薛族長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之前他一直以為此事乃是二房這孩子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與俊才爭搶去清河學館讀書的機會。這趟而來見這少年溫文有禮,不卑不亢,薛族長雖沒有功名在身,但也是識的幾個字,又當族長多年,看人的眼光自然不差。
他十分詫異,因為狗子這孩子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對其印象并不深刻,僅有的觀感就是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少年。如今看來,此子倒是成長得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可再出乎意料,薛族長也沒忘自己這趟而來是做什么。
僅只是一面的好感,還不足以讓他動搖已經做下的決定。俊才那孩子他曾托人考驗過,學問上超過他家兩個孫子許多,若說余慶村下一個童生會是何人,薛族長覺得薛俊才可能性最大。
說不定不止是童生,而是秀才。
兩個未來的秀才苗子,和一個還不知深淺的少年,薛族長自然知道這選擇題該如何做。
不過之前打算在一旁幫腔的念頭卻是打消了,若是薛青山連個小孩子都應付不了,也不值得他對其看重。
薛青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薛族長心思。在他眼里,這個老不死的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受著他給族里帶來的好處,卻從不知給他點好。
哪個宗族若是有個族學,族中不補貼一二的。反倒是他成天白干活兒,每次都是族里某家隨便拎一些糧食來,族長就把他叫過去,讓把人給收下。
慷他人之慨,費別姓之財,于人為不情,于己甚無謂乎!
薛青山心里冷笑,面上卻做恭請狀,將薛族長鄭里正等一眾人都請進了屋。
薛族長和鄭里正盤膝坐在炕上,一左一右,其他人則是坐在下面的凳子上。楊氏和周氏忙里忙外倒茶,連薛桃兒都被使去叫薛老爺子趕緊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