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變態的地下室會是什么樣的呢?漆黑陰暗,掛滿了尸體,風干的人皮在空中輕輕搖擺?
不不不,這是吸血鬼電影里的戲碼還差不多,亞瑟的地下室干凈而明亮,更像是一個手術室或者實驗室,一個巨大的解剖臺,許許多多楊綿綿認得或者不認得的儀器,但除此之外,她沒有看見任何尸體。
“看來你有點驚訝。”亞瑟一把抱起了珍妮,把她抱到了解剖臺上,珍妮嬌小的身形在寬大的臺面上看起來更加瘦弱,他給珍妮理了理碎發,“你沒有必要驚訝,為了迎接你,我把所有其他人的痕跡都抹去了。”
這乍聽之下像是情劇里的臺詞,比如皇帝為了真愛的女人遣散了后宮,但看到他對珍妮的所作所為,楊綿綿卻只有寒毛直豎:“你想干什么?”
“來,坐下。”亞瑟指了指那邊的一把椅子,那是一把寬大柔軟的天鵝絨靠背椅,與整個簡潔現代的手術室格格不入。
楊綿綿沒有動。
亞瑟卷起袖子,露出了在手腕上的手環,金屬手環淡淡說:“他在告訴你,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他就會隨時把炸彈引爆。”
f**k!
楊綿綿心里咒罵了幾百遍,卻還是只能忍氣吞聲坐到了椅子上,就在她落座的一瞬間,機關打開,她的手腳被金屬手環牢牢扣在了椅子上。
“你不要怕。”椅子細聲細氣地說,“我沒有傷害人的功能。”
可就算是不會突然出現電擊或是針刺,可這樣的待遇也讓楊綿綿憤怒至極:“你干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你一會兒打斷我們。”亞瑟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珍妮,你還有沒有什么話要和梅說?”
珍妮躺在冰冷的解剖臺上,回想起在這棟房子里度過的時光,也想起她和楊綿綿在圖書館里看書,兩個人不說話,但陽光燦爛,歲月靜好。
她的眼眶里迅速聚集了淚水,她堆起一個艱難的笑容:“梅,我真的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我從來都沒有朋友……謝謝你,所以我愿意回報你,我是自愿的。”
楊綿綿聽得稀里糊涂的,但直覺告訴她好像不大妙啊。
只見亞瑟俯身,在珍妮的額頭上輕輕吻了記:“我會永遠記得你的付出,謝謝你,珍妮。”他將一支不知名的注射劑注射進了她的靜脈。
隨著液體進入血液,珍妮臉上徐徐綻開了美麗的笑容,這也成為了她生命的最后定格。
楊綿綿頭皮炸了:“你殺了珍妮?”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亞瑟深邃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為什么要讓珍妮和你做朋友?”
楊綿綿已經發現自己不能用尋常的思路來理解變態,她理解不了:“為什么?”
“因為……之前的作品,你都無動于衷。”亞瑟想起他化妝成伍德和她見面的時候,她看向那些人偶少女的眼神里有厭惡有憤怒,卻唯獨沒有感動,那個時候他就意識到,這些作品無法打動她的內心。
而好的作品,應該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所以這一次肯定不會一樣,這是珍妮,是她的朋友,這樣的誠意和作品,才足以成為禮物。
想到這里,亞瑟立刻全神貫注開始準備起今天的重頭戲來,珍妮的長相在西方人看來并不算美麗,可她的骨架卻是和楊綿綿最為相似的,只要稍加修飾,就能復制出一個與楊綿綿極度相似的面貌來。
所以,第一步就是剝皮,在人的頭頂割一個小口,然后灌注水銀,將人的皮膚與肌肉完全剝離。
楊綿綿的臉色一變再變,如果說之前食人魔的敘述已經讓她差點吐出來了,那么這一次親眼目睹了這樣與其說是創作藝術品不如說是酷刑的場景,她就真的胃里翻涌,差一點點就吐出來了。
哪怕是知道在這樣危險的環境里閉上眼睛是一種極為不明智的選擇,楊綿綿還是毅然選擇了閉眼不看!
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了,失去了人皮的軀體比電影里任何一種特效還要可怕。
尤其是,那原本還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下午和她在圖書館里一起看書的女孩子。
“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強忍著胃酸,忍無可忍地出打斷了亞瑟,“誰他媽想要這種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