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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早前聽醫生說過她這次那么久沒有醒來就是因為之前腦震蕩的關系,倒也不算是非常意外,看見楊綿綿哭,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把她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哭了……”
話一出口才想起她聽不見,他連忙補救,親吻她的面頰,捏著她的手心,用肢體動作給予她安慰。
等到她哭完情緒略略平靜下來了,他才給她擦眼淚,楊綿綿哭音仍在:“我聽不見了。”
“我知道,”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不要怕,我們叫醫生來看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楊綿綿努力辨認著他的唇形,大概知道他在講什么,點了點頭。
醫生的診斷結果是耳朵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是因為這次電擊和從前的腦震蕩導致了大腦異常,建議先做ct看看。
荊楚立刻去安排醫生,請他們盡快為楊綿綿診斷,但這一切都需要花費時間,他現在看見楊綿綿呆呆地坐在床上就覺得心疼,想了一想,讓柳玉把在寵物醫院的海盜接了回來。
它這次立了大功,但也受了不小的傷,皮毛都焦了,毛被剃掉,露出一大片在生長的新肉,荊楚給它擦干凈四肢,把它抱到楊綿綿身邊。
海盜不能理解楊綿綿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它可以感覺到她的不安與害怕,它以為她還在害怕那天吳樂的事,連忙靠近它,把一只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擺了擺尾巴,示意“你還有我”。
楊綿綿把它抱到懷里,蹭蹭它的腦袋:“海盜,我聽不見了。”
海盜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胳膊:沒事,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有了海盜在她身邊,楊綿綿的情緒奇跡般地穩定了下來,大腦內有楊小羊和她說話,讓她不至于完全處于寂靜的環境中,外面又有海盜寸步不離地陪伴,還有荊楚幾乎二十四小時在她身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都在她身邊,這極大地撫慰了她的不安。
她甚至還問起案子的事。
荊楚用微信和她說話,告訴她后續發生的事情,已經被捕,吳樂原名樂午在逃,周大志則留了一封信給她,這封信他交給了剛出獄的獄友,請他在看到紅衣溺尸案破獲后寄出,楊綿綿剛剛才看到。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這次,我是徹底擺脫了她和他的陰影。我感覺到非常高興,有些事如果我不說,肯定會被我帶到棺材里去。施學兵并不是我殺的,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死了,那個時候街上都是古惑仔,有個小混混打了他一頓,他想去醫院,但是被人趕了出來,那個時候我在街上討飯,和他搶飯吃,他躺在垃圾桶旁邊,問我能不能去給他接點水,然后他就和我說了他的故事,他說他不想回家,他想外婆了。
我和他說,其實我很羨慕他,因為他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而我沒有,我沒有戶口,沒有家庭,什么都沒有,他說反正他都要死了,就把施學兵這個身份讓給我。他死了以后,我把他的尸體搬到工廠里,偷了人家的油燒掉了,因為沒有人認領,很快就被火化了,我把他接了出來,葬在南城的殯儀館里,每年清明的時候我都會去看他。
雖然我只認識了他一天,但是我很感激他,他給了我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機會,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一輩子都是施學兵。
看到的時候,我知道我必須盡快離開那里了,在別墅的時候,我就很怕他,他嘴上叫我弟弟,但是我知道他想把我趕走,其他的兄弟們都是被他用了手段送走的,他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所以他會去奉承那個老女人,他要她的財產,然后成為人上人,很可惜的是,我不能被趕走,被趕走就要回到我以前的孤兒院里,吃不飽穿不暖還會被毒打,我知道樂紅是我的機會,我一定要留下來,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殺樂紅我并不奇怪,我也知道他會除掉我,我留了一個心眼,帶走了他殺死樂紅的兇器,也許我是怕他的,所以從來沒有想過和他產生正面沖突,所以我第二次逃跑了。
周大志是我第二個機會,我不是一個好人,周大志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在他想要我拉她一起走的時候,掰開了他的手,奇怪的是,我并不覺得愧疚,我也不會給自己找借口說兩個人走都不能活,我在那一刻很清楚地意識到了,他是我的一個機會。
我要活下去,所以他必須死。我丑惡嗎,或許是的,因為人的本性就是這樣自私,輪到你的時候,也許你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唯一不在我們預料得是,我和都沒有想過,在樂紅死后那么長時間里,我們都沒有辦法徹底擺脫她。
后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就有預感會和他見面,原本想做一個了解,沒有想到你會破壞了我的計劃。
既然是你破壞了這一切,那我只能把結尾交到你的手上,這是宿命。”
楊綿綿看完后,心情十分復雜:“吳樂是逃跑了嗎,我真沒有想到他會是的兒子。”
“我們一開始也都從樂姓開始查,并沒有辦理領養手續,收養文件上的領養人是一個根本不知情的殘疾老人,他早就留了一手,防著我們查到他身上,如果吳樂沒有對你動手,那他其實是安全的,可是他迫不及待了。”
楊綿綿想說個笑話:“怎么和我表白的不是警察就殺人犯,這也太好笑了。”她想笑笑,但發現真的太難了,臉上的肌肉僵硬,根本動都動不了。
荊楚就嘆了口氣,把她抱在懷里:“沒事的,乖啊。”
楊綿綿聽不見,她靠在他的懷里,卻再也聽不見他的心跳聲,只能把手摁在他胸膛上,感受他的呼吸起伏:“我什么都聽不見了,你說話的聲音,它們說話的聲音,我都聽不見了。”
她感覺到荊楚用力地抱緊了她,因為聽不見,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出口了,這樣下去,她會不會連說話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