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星星眼:“綿綿,你怎么那么厲害啊?”
“算牌。”但凡是和計算有關的對楊綿綿來說都不難,每一張牌她都記得,這樣原本就十拿九穩了,再加上有幾張牌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在那里哇哇大叫“炸彈”“順子”“你是豬啊快出我啊”之類的,不贏才奇怪。
被楊綿綿虐慘的其他人已經哭爺爺叫奶奶讓她別玩了,她也沒意見,回自己座位上發呆。
坦白說,和那么多同學一起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她還真的有點不大習慣,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看窗外比較符合她的畫風。
鄧曼玲也坐回來了:“是不是無聊,不過大家在一起玩還是比較開心的。”她想急切地表達什么,但又覺得太突兀了,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啊。”
楊綿綿有點莫名:“為什么要道歉?”
“知道你不喜歡人多,還拉著你一起玩兒,我只是覺得……機會不多了。”鄧曼玲說,“我爸想讓我出國。”
楊綿綿扭頭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沒必要道歉,沒什么,”頓了頓,又說,“你想去就去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別遲早會到來的。”
鄧曼玲沒有她那么看得開,想起以后自己要去國外,和其他朋友再難一見就覺得傷感:“我舍不得啊,大家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
楊綿綿揚了揚嘴角,沒有接話。
這輛大巴車一邊在高速公路上奔跑一邊用抑揚頓挫的語調高喊:“出發!向著太陽!向著遠方!出發出發!出發吧少年!”
多么朝氣蓬勃,多么可愛啊。可今天之后,你再也不會遇見它了。
而朋友如果想見面,總是還能見到的。
中飯是在路邊的飯館解決的,三十個人坐滿了那個小飯館,鄭家民一邊點菜一邊算錢,就怕超了不好交代,張老師拍拍他的肩膀:“這頓我請客。”
“班費還沒花完呢,而且怎么能讓老師請客,應該我們請才對。”鄭家民連忙攔著。
趁著兩個人在爭執,周老師淡定地找了老板娘付錢:“好了,回去吃飯。”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云彩~
菜色很尋常,但是大家都吃得很高興,楊綿綿坐在角落里,夾了塊糖醋排骨,嘖,太酸,面粉太多,骨頭太大,幾乎沒肉,吃得她差點吐出來,想想看太浪費,忍住了,再也不想吃第二塊。
姒筱雯坐在另一桌:“班長,再加幾個菜吧,這怎么吃啊,太難吃了吧?”
鄭家民小聲說:“周老師請客的。”
姒筱雯馬上就閉嘴了,把飯碗一推:“我吃飽了。”幾個女生跟著她一塊兒走了,回大巴車上吃自己帶來的零食。
楊綿綿也覺得難吃,但是她是舍不得去花錢買吃的的,只能捧著一碗米飯拿湯泡了填肚子,后面上了一道蝦仁跑蛋,味道不錯,可一端上來就被一掃而空。
楊綿綿下手太慢,只吃到了一小口的蛋,再想下筷子就發現盤子光了……她默默放下筷子,覺得受到了傷害,畢竟以前她一個人吃飯誰也不會來搶,后來和荊楚在一塊兒,他是會把最好的都夾到她碗里的人,吃魚吃肚子,吃雞吃腿,吃菜都是吃最嫩的菜葉。
現在要和一群人搶飯吃她當然不習慣,所以這頓飯就沒吃飽。
回到車上怏怏不樂,掏出曲奇餅干吃,還給荊楚發短信:“我的蝦仁跑蛋(>﹏回來做給你吃。”
好吧,她被治愈了。
吃過午飯,大家在車上睡得東倒西歪的,楊綿綿腦袋也一點一點的,靠在窗邊睡著了。
大巴車慢慢開進了深山,這是南城附近的一個風景區,有山可以爬,但不高,有農家樂可以住,但條件不糟,可以說在安全的基礎上滿足了絕大部分同學的要求。
這家農家樂看起來外表很古樸,老板娘是個熱心的農婦,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鄭家民拿了鑰匙給大家分房間,三個人一間,楊綿綿就和鄧曼玲、童欣她們一起住,對門兒是姒筱雯、張巧和董春曉,門一打開就聽見姒筱雯在那兒抱怨了一句:“什么鬼地方?”
楊綿綿一看,房間里三張小床,統一的白色鋪蓋,兩把椅子,窗戶開著,紗窗上有好幾個洞,墻上爬著幾只蜘蛛,地上還算干凈,往衛生間里一看,淋浴器就是個鐵管,墻上是一抹色的白色瓷磚,拖鞋是塑料的,就一雙,三個一次性杯子大概算是漱口杯了。
她囧囧地想,鄭家民所謂的條件不糟大概是指……他們的經濟條件下不算糟吧。
童欣是住過農家樂的,轉了一圈就攤攤手:“還行吧,雖然不怎么好,不過還算干凈,畢竟是山里,蟲子是少不了的,找老板去要個蚊香點點就行了。”
鄧曼玲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皺著眉頭轉了圈,好歹是沒抱怨,撣了撣床先坐了下來:“幸好我帶了床單,不然這被子怎么睡?”
楊綿綿干笑兩聲,沒敢說被子自己都在抱怨沒曬太陽,上一個客人是個摳腳大漢〒▽〒她現在覺得自己最好聾了比較好,不然還真沒法過了。
“外面下雨了。”童欣站在窗邊說,“雨太大明天怎么爬山啊?”
“啊,那么倒霉?”鄧曼玲也湊過去看,一臉愁容。
她們很快就會知道,下雨不能爬山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倒霉的事兒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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