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放學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是她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騎上車的時候嘀咕了一句:“怎么覺得毛骨悚然的。”
粉紅色的山地車表示:“Σ(°△°|||)︴天啦擼,綿綿你還不造啊!出人命了!”
楊綿綿:“……天天有人死,你大驚小怪什么?”
“不是不是!”山地車激動地表示,“不是車禍自殺病死,是有人被殺掉了!”
楊綿綿依然淡定:“人就是這種自相殘殺的動物啊,不是挺正常的。”
山地車委屈了:“可是,她被人分尸成了一塊一塊,不,一片一片!肉片!裝在包里丟在了垃圾桶里。”
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楊綿綿正嘴饞地看著街邊攤上賣的炸里脊,一片一片,刷上甜面醬別提多好吃了,她沒錢買,看看也解饞。
但這句話一出口,她當下一個急剎車,差點沒從車上摔下來:“你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山地車:“……就是那樣一片片!”
楊綿綿這回什么胃口都沒有了。
去便利店打工的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趙濤從她開始上班就嘀嘀咕咕說起今天的事情來,手機不離手,時不時就刷一會兒微博:“大家都說那個會不會是有一個雨夜屠夫,專門把人片成烤鴨的那種!”
“呵呵。”楊綿綿冷嘲臉,理都不想理他。
一個人就這么死了,但是居然會有人津津樂道,像是在說一件新鮮的八卦,而不是一個慘烈的兇殺案,實在也是滑稽透了。
不過,也是托他喋喋不休的福,因此楊綿綿回家路上看到那只狗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和新聞上描述得差不多的黑色提包。
雖然她覺得現(xiàn)在看到的情況有些怪誕。
那只她見過一面的小狗兇狠地壓低聲音,嗚嗚威脅著對面的三只大狗,巧的是,那三只大狗楊綿綿都認識。
老城區(qū)三霸,大黃,老黑,小花。
對了,這三個名字是她自己取的。
但它們?nèi)齼旱拇_是老城區(qū)的狗界霸主,到處撒尿顯示自己的主權(quán),有別的野狗過來肯定會被它們趕走,值得一提的是,小花是公狗,但是它喜歡的也是公狗,楊綿綿曾經(jīng)看到過它騷擾一只家養(yǎng)的比熊,那只可憐的比熊嚇得落荒而逃,好幾天沒敢下樓來遛彎。
扯遠了,所以說,它們還是要對那只小狗出手了?
大黃謹慎,先讓老黑上去試試,那只瘦骨嶙峋但是尖牙森森的大黑狗上前一步,想要叼住小狗的脖子,被它躲開,身體壓低一撲,反而是咬住了老黑的脖子,頓時就見了血。
小花這只狗界的基佬則繞到它屁股后面,伸出腦袋去聞,那只小狗受驚,一口就咬了過去。
楊綿綿嘖了一聲,這只狗小歸小,兇是真兇,她在插手和圍觀之間選擇了后者。
并非冷血無情作壁上觀,而是世界上適者生存,活不下去就是活不下去,活得下去那食物就是它的了……等等。
“你里面裝的是什么啊?”四下無人,她也就不掩飾了,直勾勾盯著那個黑色的提包。
提包:“人的頭和肉。”
楊綿綿:=口=
此時,那只小狗已經(jīng)非常剽悍地以一敵三趕走了大黃、老黑和小花,當然不排除是大黃估計有人類在場,不想多生事端,大概上次咬熊孩子的后遺癥還在,讓她對人類格外顧忌,所以衡量再三,決定放棄提包里的食物,帶著兩個跟班走了。
而那只小狗看見楊綿綿挪過來,轉(zhuǎn)身冷冷盯著她看。
楊綿綿心里叫了一聲糟糕,這種野狗最是兇狠不過,和它搶食物就等于是拼命,它會毫不留情給她來一口的。
她試探著后退了幾步,那只狗果然就沒有那么戒備了,而是慢吞吞趴下來不動了,唯一的一只獨眼卻死死盯著她。
楊綿綿毫不懷疑自己有異動,它就會撲過來咬下她一塊肉來。
不過奇怪的是,如果它是把提包里的肉當做食物,那為什么不吃呢,所有的野狗都會在第一時間吃掉自己面前的食物以免被搶走。
提包:“它好像是在守著我,今天已經(jīng)趕走第三波過來吃的狗了。”
楊綿綿詫異極了,她蹲下來看著它:“你是在守著這個包,誰讓你守的?”
小狗巍然不動。
“你是認得兇手,還是認得……死掉的那個人?”
狗當然不會回答她了。
楊綿綿一時犯了難,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跑去了最近的一個電話亭,撥通了荊楚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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