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個瘋子似的,把昨晚她折斷他手指的行為,只看做是她的一次玩耍而已。君海心心中的怒意,突然變成了一種想要狂笑的沖動。
而她,也確實笑出了聲,一種滿是嘲諷的笑聲,像清脆的銀鈴一般,在空氣中飄蕩著。
白逐云眼皮動了動,對著他的那些手下輕輕揮了下手指。頓時,原本圍在君海心身邊的那些人,全都離開了,隱沒在了暗處。
眼睛是瞧不見這些人了,可是君海心知道,一旦她再度有跨出這間別墅的行為的話,那些人又會重新圍上來。
“笑什么呢?”白逐云這才問道。
“突然在想,如果我現在在這里隨便砸碎個玻璃,然后拿著玻璃渣子壓著自己的脖子上的大動脈,你是要留我呢,還是要放我。”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著不遠處那落地窗前,手指按在了玻璃上,眼睛瞇了瞇,看著玻璃上所映著的自己的身影。
他定定地看著她,然后走到了她的身邊,抬起完好地右手,壓在了她按著玻璃的手背之上。
這會兒,兩個人站得極近,君海心一身紅色的禮服,長發披肩,而白逐云上身穿著松垮垮的白色襯衫,下身是黑色的長褲,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味兒。兩種完全矛盾的穿著風格,就像她和他之間的關系,也是完全矛盾的。
白逐云很高,雖然君海心自己也不矮,但是穿著高跟鞋的她,站在白逐云的身邊,卻還是顯得嬌小,仿佛他輕易地就可以把她包攏在懷里。
“你可以試試。”他微微的傾了傾身子,對著她輕輕地說著,“不過我也可以提前告訴你會有的結果。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了的話,我不會放你走,就算你真的拿著玻璃割破了動脈,我也會留你,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換之,他寧可留著她的尸體,和她一起死,也不會放她走。同時也是告訴她,不必拿她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
她動了一下手,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中抽出,“如果有一天,我在黃泉路上的話,我不會愿意看到你。”
“那么還真是遺憾,因為我會很想見到你。”他回道。
她不再說話,只是直直地站著,似在沉思著什么。而他,也沒有說話,站在她的身邊,一直看著她。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子的沉默,直到君海心皮包里的手機鈴聲又一次地響起。兩人的目光,都朝著她手中的皮包望去。
君海心從包里掏出了手機,這一次,是大哥君海舟打過來的。
白逐云顯然也看到了來電顯示,輕笑著對著君海心道,“如果你想離開這里的話,也可以告訴你大哥,看看君家的人,是不是能把你帶離開這里。”
他那好整以暇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真心地給她建議似的。可是這在君海心看來,卻活似黃鼠狼拜年一樣。
如果君家那邊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事情只怕會更加糟糕。白門和君家的糾葛,君海心心知肚明,都是因為自己。
她不想讓家人擔心,更不想君家因為她,而無端的付出更多的代價。
接通手機,她對著電話另一頭的君海舟道,“對,我沒什么事兒,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有點醉,就沒打聲招呼先走了嗯,我知道,別擔心我了,要真有事兒的話,我一定告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