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空氣中有些尷尬,夏琪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沈業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那你有過想要找父親的想法嗎?或者是恨你父親?”
夏琪淡淡地道,“沒有想過要找那個人,也沒什么恨不恨的。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倍幌氚炎约旱母星椋速M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
沈業定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的僵著,心頭,突然有著被針扎了一下的感覺。有點疼痛,又有點難受。
原來,當你以為對方會想你或者恨你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原來根本就不曾在意過你,才是最讓你不舒服的。
那是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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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軍區醫院神經科診室
,君謹坐在椅子上,而他對面坐著的,則是一直以來負責他病情的王副院長。
在聽完了他對于昨晚情況的描述之后,王副院長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你是說,昨天夏琪差點被高空墜的玻璃砸中,然后你晚上,就做夢,夢見,她被砸中了,再之后,你就完全沒有感覺了?就連自己是怎么醒過來的都不知道?”
“嗯?!本斘㈩h著首。他有印象的,只是他看到她離開床,轉身的那一瞬間而已。而再之前,他睜著眼睛看著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也是他在早上,聽著琪琪隨口說起的。
“最近有受過外傷嗎?”王副院長問道。
“沒有?!彼?。
“那頭疼呢?最近頭痛過幾次,癥狀有頻繁嗎?”
“最近頭沒有頭疼?!弊詮那岸螘r間頭痛,然后復診吃了藥后,他就沒再怎么頭痛過了。
然而,這樣的回答,卻讓王副院長的面色更加凝重了,“你現在的情況,是我以前曾經對你說過的受到刺激所引發的自閉癥復發的先兆?!?
先兆嗎?君謹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
“應該說,你并沒有親眼看到夏琪當時意外的情景,只是聽別人口述而已,然后在夢里,又進行了一種可能化的想象。而大腦因為這種想象而被刺激,做出了一種最自我保護的狀態。”王副院長進一步的解釋道。
君謹眸色沉沉,過了好半晌才開口道,“你是說,我的自閉癥會復發?”夢中那種陷入一片黑暗中的感覺,他還記得。就仿佛周圍什么都沒有,誰都不存在,甚至連他自己,都像是不存在似的。
“不是說一定,只是說幾率比你上次來復診的時候更高了?!蓖醺痹洪L擔憂地嘆了口氣道。這次幸好是夏琪沒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話,那么君謹所受到的刺激,也會遠遠大于現在。
“要怎么樣才可以把這種幾率壓下去?”君謹冷聲地問道。自閉癥的復發,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枚不定時的炸彈,而他,無論如何都要把炸彈的導火線掐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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