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端坐在書房案前,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他聽完夜媚虛弱的匯報,眉頭卻越皺越緊。
廣梁城易守難攻,糧草是重中之重。
他手下的一萬精兵已經駐扎了數月,朝廷調撥的糧草卻越來越慢。
軍中斷糧,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兵變嘩變,重則全軍潰敗,到時候別說什么先鋒了,連自保都難。
而一個小城卻能有這么多糧食分給城中百姓,著實奇怪。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頭,能有充足的糧食儲備,還能大方的施粥,這可不是隨便一個地方小官能做到的。
武安城雖然不大,但位置重要,扼守著交通要道。
如果那里的縣令真有如此魄力,且糧草充足,那倒是……
他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
廣梁城的糧草危機迫在眉睫,如果能從武安城那里“借”一些,度過眼前的難關,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畢竟都是大梁的土地,都是為了朝廷效力……
那位武安城的縣令,如果是個識大體的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潘鳳并不知道,他心中盤算著“借糧”的對象,壓根就不是什么大梁朝廷任命的縣令,而是個殺官奪權的冒牌貨。
更不知道,如果他此刻知道真相,依照他果敢剛毅的性格,定會毫不猶豫地調集大軍,直撲武安,將林寒等人碾成齏粉。
畢竟在他眼中,那區區幾百人的烏合之眾,在身經百戰的大梁軍隊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可惜,信息不對稱,成了他最大的盲點。
而此時的武安城縣衙,在經歷了夜間的驚擾后,已然恢復了寧靜。
只是這寧靜中,偶爾會夾雜著幾聲低微而誘人的女聲。
那聲音婉轉纏綿,仿佛深陷痛苦又帶著某種極致的歡愉,斷斷續續地從后院的某個房間里傳出。
在縣衙里伺候的那些下人們,都是耳聰目明的主兒,哪能不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么?
今晚的大人和夫人,怕是要折騰到天亮了。
他們一個個臉上泛著羞紅,默不作聲地各自安歇,只當沒聽見。
第二天一早,當晨曦微露時,林寒從榻上坐了起來。
他只覺得神清氣爽,雖然昨夜消耗頗大,但身體經過改造后恢復力驚人。
他看了一眼身邊,沈冬兒正蜷縮著身子,像只小貓一樣呼呼大睡,臉上還帶著滿足的潮紅。
昨晚……
嗯,林寒這個擁有現代人思維的家伙,總能玩出些花活兒,讓沈冬兒這個古代小姑娘又羞又愛,一些連話本里都沒寫過的奇奇怪怪的姿勢,她也只能紅著臉盡力配合。
現在看來,效果顯著。
林寒輕輕地起身,穿上衣裳,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
他來到院中,接過下人遞來的清水,洗漱過后,精神頭更是十足。
他沒有耽擱,立刻派人去城外大營傳喚武文靖。
武文靖和他帶來的一百多精兵,這段時間一直駐扎在城外,一方面是為了震懾城內的宵小,另一方面也是林寒對這支降兵的初步安置。
從城外趕到縣衙需要些時間,林寒正好利用這段時間處理一些其他事務。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武文靖一身戎裝,英姿勃發地踏入了縣衙大堂。
他身形挺拔,面龐略顯青澀,但眼神中透著軍人特有的銳利和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