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庭命人安排客房讓林寒等人休息。
這一夜,林寒睡得極淺,將軍府外巡邏士兵的腳步聲,讓他難以入眠。
天剛蒙蒙亮,他便起身整理衣物,檢查隨身攜帶的匕首。
“林寒!你起來沒有?”溫媛媛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林寒拉開門,只見溫媛媛已經換回了女裝,一襲鵝黃色襦裙襯得她膚若凝脂,發間一支金步搖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手里還捧著一套嶄新的男子衣衫。
"給你的!"她將衣服塞到林寒懷里,“快換上,我帶你逛逛西京城!你這身獵戶打扮太扎眼了。”
林寒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又看了看手中質地精良的深藍色長袍,眉頭微皺:"不必。"
"什么不必!"溫媛媛跺了跺腳,"你現在可是我溫媛媛的客人,穿得跟個鄉下獵戶似的,不是丟我的臉嗎?"見林寒仍不動搖,她眼珠一轉,換了個說法,"再說了,穿著這身衣服,在城里走動也方便些,不會引人注目。"
這句話似乎打動了林寒。
他沉默片刻,轉身回屋換上了新衣。當他再次出現在門口時,溫媛媛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合體的長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腰間束帶更顯得他肩寬腰窄,整個人竟透出一種不輸世家公子的氣度,只是眉宇間那股山野之氣依然無法掩蓋。
"走吧。"林寒簡短地說,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溫媛媛眼中的驚艷。
西京城的清晨比林寒想象中熱鬧許多。街道兩旁店鋪陸續開張,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行人來來往往。溫媛媛像只歡快的小鳥,在林寒身邊轉來轉去,不停地介紹著。
“看那邊!那家綢緞莊是我爹特意從江南請來的師傅開的,現在西京的絲綢比京城還好!”她驕傲地指著不遠處一家裝潢華麗的店鋪,“還有那家酒樓,以前只有達官貴人才能進,現在我爹規定,只要有錢,誰都能去吃!”
林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注意到酒樓門口蹲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眼巴巴地望著里面飄出的炊煙。他目光微沉,沒有接話。
“你怎么不說話?”溫媛媛不滿地撅起嘴,“難道我爹治理的西京城不好嗎?”
林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很好。"
這敷衍的態度讓溫媛媛更加氣惱。她正要發作,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慌慌張張地跑著,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
“小兔崽子!沒長眼睛嗎?”那男子一把揪住孩子的衣領,兇神惡煞地吼道。
林寒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曾在襄陵鎮有過節的孫元!只見孫元身后跟著幾個彪形大漢,個個腰間佩刀,一副兇相。
孩子的母親連忙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孩子不懂事,沖撞了大人..."
"不懂事?"孫元冷笑一聲,"那本大人就教教他什么叫懂事!"說著揚起手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