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只因楊楠蕊無意間瞥到徐誠之正與姜嫻寧在粥棚的角落處說話。
許是風大,兩人貼得極近。嫻寧似乎受不住這穿堂的冷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徐誠之一瞧美人柔弱,連忙脫下身上大氅,披在了嫻寧身上。
嫻寧羞羞答答,似是委屈,又帶著幾分嬌嗔,半推半就地披上了大氅,徐誠之順勢將一只手搭上了嫻寧的肩頭。那場景曖昧至極。
楊楠蕊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兩人,絲毫沒有留意到身旁婉初的嘴角笑意。
姜家粥棚里,徐誠之和嫻寧還未留意到不遠處的動靜。
徐誠之許久沒見嫻寧,一見這嬌弱美人,什么都顧不上了:“嫻寧,你為何要躲著我?這些日子,連采薇都甚少來府里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嫻寧自然知道。婉初回門后,她身邊便多了十來個丫鬟。想來必定是婉初的主意,叫她和徐誠之無法見面。
不過她婉初有張良計,自己也有過墻梯。幸好冀州雪災,她才勸說母親出來施粥。
三皇子常在京城,只要自己堅持親自施粥,三皇子總能知道。
果不其然,今日便叫三皇子親自來尋了自己。周媽媽是知道自己入了三皇子的眼的。淑寧去了以后,選秀又落選,她在周媽媽面前哭了幾滴淚。周媽媽便心軟了。
見嫻寧不說話,一雙眼睛卻微微有些發(fā)紅。
這我見猶憐的模樣叫徐誠之心頭一蕩:“你可是怪我選秀的時候沒有選你?”
嫻寧輕輕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恰時落下,滴在雪地里。
徐誠之心頭難耐,可嫻寧畢竟還是官家小姐,和那些青樓女子不同。他耐著性子哄道:“二妹妹,你知道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里。娶楊氏不過是母妃之命,我也過得不痛快啊...”
嫻寧微微別過頭,語中帶著一絲落寞:“殿下,您如今已娶妻,我們不應再如此。我姜家雖不如楊家勢大,但也有自己的尊嚴。我無名無分...你我再這樣下去,只怕受人詬病。”
似乎語中處處是為徐誠之打算的模樣。
徐誠之微微皺眉,卻聽得清楚。無名無分.....這是在向自己要一個名分嗎?
可姜知府最近收到的彈劾可不少。聽說冀州城如今還有個傳,說是姜知府夫妻聯(lián)手毒害了親生女兒。
如此看來,母妃倒是說得對。姜嫻寧,玩玩也就罷了。若真納進來,也就只能做個侍妾。
不然,有個這樣惡名累累的親戚,實在是個拖累。
侍妾可就不同了,玩物而已。
徐誠之心中想歸想,可手上動作卻沒停。他一把把嫻寧拉回,嫻寧本就柔弱,這一下,嫻寧似乎身形不穩(wěn),晃了晃,撲倒在了徐誠之懷中。
“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娶回去?!?
自古妻用‘娶’,妾用‘納’。
他徐誠之居然說的是‘娶’?那自己算什么?難怪他在府邸總是睡在別處,就是不肯到自己屋里。
原來,原來他的心思都在姜嫻寧這個賤人身上!
楊楠蕊在馬車里,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的臉色漲得通紅,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甲都嵌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