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坐在漆黑的竹屋內,看著圍墻外的燈火通明,redback檢查著剛弄回來的新槍,為過會兒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作準備,突然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嚇了我一跳。
“沒什么!”我不安的扭動兩下脖子,輕輕的撓撓后頭皮,紋身的地方痛過了,開始有點發癢。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想說,不要不好意思!”redback上好子彈,“卡啦!”一聲砸下mp5sd掛空艙的槍機,把槍放在隨手便能摸到的地方扭頭看著我。
“我沒有想說什么,只是被后面的眼睛看的很不舒服!”我撓撓脖梗指了指背后,redback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扭過臉說道:“沒想到惡名昭彰的ghoul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不知道!沒想到被他們看著我竟然有點尿急!”我低著頭抱著槍說道。
“呵呵!是么?我以前也有這樣的經歷!”redback躺在教堂的大長椅上,看著拱頂上的圣母壁畫撫著額頭說道。
“是不是像站在雪山上,面對著鋪天蓋地的白色時?”我想起以前什么情況出現過這個感覺。
“那是雪盲的征兆!笨蛋!”redback一躍而起伸手想摸東西扔過來,不過最后發現是在教堂除了長椅什么也有只好放棄。
“但感覺差不多呀!”想想自己也覺的挺傻的,拍拍腦袋笑了。
“呵呵!”redback看我笑,最后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滿臉欣慰的看向背后的神壇。
十字架下層層疊疊的坐滿了幼童,一個個抱著膝頭睜大眼睛看著我們。那天真的眼神像審判的圣光,映射出人世的骯臟和罪過。每當我面對他們的注視的時候,仿佛從她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所犯過的一切罪行,發現自己成為一個連自己都唾棄的惡魔。
“終日沉淪在世界最骯臟的圈子中,對比周朝發生的種種,我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并不過份,充其量是殺性重了點。這就像拿一塊濺滿烏點的紙和整個黑夜對比,總覺的還不錯。可是等到了陽光照到紙上才發現,原來”redback抱著膀子好像被夜風吹凍著似的,不自禁的瑟縮了下,我走到她身邊摟著她坐下。我們兩個就像冰雪地獄中兩個赤裸的罪人互相溫暖著!
“所以我們才需要懺悔!向主虔誠的懺悔。上帝是至善,至茲的!只要你誠心祈禱,便會得到主的憐憫。”我早就聽到洛基神父的腳步聲從他還沒接近教堂時開始。
“抱歉!我不相信神的存在!”我從不認為沒有信仰是可憐的,但其它傭兵卻常用“可憐”二字形容我。
“每個人心中都有神!孩子!每個人。你所需要的是去找尋它,并”洛基神父不但和海盜旗那個奇裝異服的家伙名字相同,而且同樣是個徹底的宗教狂,還特愛向別人推薦自己的信仰,只不過祈禱的神不一樣罷了!
“神父!我們沒有時間討論這個問題!”我雖然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犯罪,但我不會向一個不存在的神祈禱。我舉起手中的槍向他搖了搖,卻招來他一陣白眼。
“在神的寓所揮舞兇器,是不被允許的。”洛基神父畫了個十字走開了。
“他以為對著敵人畫個十字,便能殺死他們嗎?”我真難想像他是怎么得到“大棒神父”的綽號的。
“洛基以前也是神之刺客的一員,但最終他認識到武力不能解決一切,便退出了隊伍。來到這里專心為營救雛妓奔忙,他是一個可敬的人,你不要侮辱他。”redback躺在我懷里看著洛基神父的背影說道。
“你每次都敲詐我的錢,就是為了他們嗎?”我看著修女給每個小孩分配少的可憐的糖果。不禁懷疑每次redback從我這里弄走的數以百萬的鈔票都用哪去了。
“不,各區教會每年會給下屬的教堂少的可憐經費,其它的都是靠募捐。在這種窮地方怎么能募到錢,每年買醫買藥的經費都是我們自己想辦法搞到的。他這里還不是最窮的,你見過肯尼亞那里的情況,那里的神父為了一支青霉素曾奔遍全省上百個教堂,只找到了一瓶生理鹽水的情況不是一次了。而且還要提防各種宗教仇殺,不少神父和修女在救治病人時血液感染得了愛滋病。那才是最”redback說到這里突然打住了,因為我們兩個都聽到了院墻上傳來的聲音。
我沒有驚動正喜笑顏開的修女和孩子,悄悄的拎著槍摸到了門口向外看去。一個挺大的腦袋正架在院墻上向里面張望,脖子后面伸出的槍管告訴我,這家伙估計便是來*的。
出于習慣,我把打開槍口的不可見紅外激光瞄準器。等架好槍臉貼上槍托才想起手里不狙擊槍,而是近戰用的沖鋒槍。而且還沒有裝夜視裝置,光憑那家伙臉上的紅點便開槍有點冒險。沒有九成的把握不要開槍!這是快慢機的教導,雖然我從不遵守,但現在想來還是照辦的好。鬼知道不定哪藏著人,我一槍把這個撩倒,突然跳出十幾號對這里一陣掃射,打不打得著我不說,傷著里面的孩子就是罪過了。只能等其它人都暴露后我們才能動手,掌控全局這樣比較保險一點。
我扭頭對邊上的redback指了指墻上的腦袋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在脖子上雙手一拉做了個絞殺的動作,然后指了指她,把手舉到頭上,彎曲手肘,掌心蓋住天靈蓋,做了個掩護我的手勢。
她笑了笑點點頭,不過等她抽出買來的ak軍刺時,臉色便沉下去了。沒想到買東西的時候,竟然買不到她喜歡的軍刀,挑了半天只搞到這把俄國貨還像點樣。看著那把充滿陽剛之氣的刀子,怪不得大家都說她的愛好很奇怪!
我搖搖頭在那家伙縮回腦袋時摸出了門,直奔剛才他露臉的的地方。這些家伙必竟只是殺過人的兇犯而已,探完路不持續觀察目標外,竟然還能拖上半天才過來。等我靠到院墻上站進陰影中后,這些家伙的腳步才由遠及近接近院墻。然后奇怪的是這些家伙不跳進來,在墻邊上嘀咕起來了。我心里這個氣呀,這群家伙不會都跳門口了才制定作戰計劃吧。早知道他們這樣磨蹭,我就端杯咖啡來坐這里慢慢等了。
等到第一個人跳進院子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后的事了。看著這群人一個個跳進來卻從不向背后望一眼,我實在對他們很失望。原本以為能找點刺激,現在看來沒有任何挑戰性。不過獅子搏兔,全力以赴,無論敵人多弱小,都當成正規軍對待,是我們活下來的保證。
無奈的蹭蹭鼻子,我從后向前摸了過去。此時全院最吵雜的地方,便是教堂內傳來的孩子的笑聲,在一片天真的細語中,我摸上了第一個家伙脖子。為了保證安靜,我也沒用刀而是使用了藏在手鐲里的鋼絲鋸。這本來是我逃命用的,不過幾次經驗后告訴我,這東西比絞頸絲好用多了。
這東西使用鈦合金很結實,據說能吊起一輛吉普車,也很鋒利能鋸開高強度的鋼條。所以,號稱堅硬的人骨在它面前軟如同豆腐一樣,勒斷個把人脖子是輕而易舉的。等鋼絲鋸再一次拽成直線,一顆人頭從鋼套里掉落在草地上,“卟咚”一聲有點像我們每晚睡覺時,把脫掉的鞋子亂扔時發出的響動。
我回過身對著剛才被我打暈的一個年輕小朋友,看著滿地的美式精良武器,看來在泰國開妓院可真是一件賺錢的生意,普通的傭兵都搞不到這么精良的裝備。
我爬上墻頭向外掃了一眼,發現不遠處墻角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不合年紀的抽著煙焦急的向這邊張望。確認沒有人后我吹了一聲口哨,redback從教堂門口的陰影走了出來,手里拖著一個強滿臉鮮血的強壯大漢。我踮著腳向里面張望時,看到那些孩子滿臉歡笑的圍著修女做游戲。看他們開心的樣子,我突然想抹掉這滿地的血水,讓他們心中永遠保留一個干凈的世界。
“怎么樣?”我低聲問道。
“我這邊只有一個人!”redback把這家伙丟到地上,向神父他們藏身的后院望去,只看到一只手從陰影中伸出來豎著拇指搖了搖。
“外面有個把風的!我去看看!看住這個!”我說完翻出了墻向那個街角的小朋友走了過去,那小子看到有人*出來,開始是一陣歡喜,可是等我走近了看清我的臉后,便驚慌的側過身想逃跑。可是估計他原來的任務是接應出來的同伴,也可能他不相信進去那么多的人,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干掉了,一邊原地踏步想逃跑一邊向我背后的墻頭張望,樣子可笑極了。
等又過了一會肯定同伴全完了,這家伙才轉過頭準備閃人,我笑著舉槍對著他前方開了兩槍,打出一溜塵花,嚇得小家伙收腳不及,自己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慌亂中他拔出腰后的一支破舊的左輪槍想要打我,被我一槍打中轉輪震脫了手。
我像抓小雞一樣捏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從手指縫里看到他脖子上紋著一個裸體的飛天。這個圖案我在其它已死的搶匪脖子上也看到過,看來是他們的標志了。這個街口外便是熱鬧的集市,看到我提著一個小孩子引起了一陣騷動。幾個和這小孩同樣年紀的小朋友看到這情況轉頭便跑,看樣子也是傳信的。
我提著小朋友回了教堂,這時候神父他們已經收拾好院內的尸體,看到我提著個小孩兒走進來,吃驚的跑過來托住了他懸在半空的瘦小身子。
“松開手!他還是個孩子,你會捏死他的。”redback捶打我的胳膊,從我手里搶下這個小家伙。拉過地上的年青小朋友,給了他一巴掌后,這家伙才慢慢的醒轉過來。洛基神父也從教堂里走了出來,我指著兩人脖上的紋身問他:“這個你認識嗎?”
“認識!這是個販賣人口的跨國組織!這批”提婆達悉“便是從他們手里搶來的。”神父撓撓頭,估計他們沒有想到這些家伙這么粘,竟然追過來還三番四次的對教堂下手。
“我們追過去?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redback看著地上的武器,知道這群家伙不簡單,鬧成這樣已不止是一批貨的事了,沒那么好解決了。
“這是別人的國家,你以為那么容易趕盡殺絕的嗎?”我抓抓鼻子看著洛基神父:“你招上了一劑沒多毒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們怎么辦?”洛基因為是西方人加上教會庇護,這些年的活動雖然也有招惹到黑幫,但沒有鬧到這么大過。他當過傭兵,當然知道什么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以后的日子絕對安靜不了了。
“你在這里有多少人?”我看著他。
“就這個教堂!三名神父,十名修女。這里是我們拯救幼女的中轉站,救出的姑娘我們會轉移到比較安全的國家。”他明白我的意思是讓他們撤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