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下積雪被壓實“嘎吱”聲,我們兩隊人馬艱難的向山谷深處的共青村走著,狼群和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20人在第一隊,俄軍第42師的100多人成第二隊跟著我們后面。
今天是3月14號,共青村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一周了,希望我們趕到那里的時候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
看著邊上凍得鼻子像要滴血似的俄國人,我習慣性的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裝備,斯捷奇金aps沖鋒手槍,l96a1(awp或g22)狙擊步槍,svu戰(zhàn)術步槍,加掛戰(zhàn)術配件的ak-74和ak-74u短突擊步槍。rpk-74n輕機槍,6h-30榴彈發(fā)射器,rpg-18和rpg7v火箭筒。
“你們不是一般特種部隊吧?”我對邊上一個剛才聊過兩句的大胡子問道,其實我是非常肯定的,因為他們身上的裝備都是俄國常備武器中最先進,最好的!把54師的大兵比得像拾破爛的乞丐。
邊上聽到我說話的人都驚奇的扭過頭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樣。
“怎么了?”我看見連屠夫都滿臉詫異的看著我,有點納悶了:“怎么回事?難道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你不知道什么叫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嗎?”叫多拉夫的大胡子一張大圓臉笑的都快擠成包子了。
“不知道!”我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
“聽說過信號旗嗎?”邊上一個拿svdk狙擊槍的家伙,拉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盾形紋身。
“聽說過。”
“那阿爾法呢?”邊上別一個抱著輕機槍的家伙,一臉譏笑的神情。
“聽說過,那不都是反恐部隊嗎?不是被葉利欽解散了嗎?”我也在報紙上看過這個消息后,就沒有再關注過這兩只部隊了。
20多人的小隊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情,很多人罵了起來,我對俄語中罵人的部隊掌握的不好,聽不懂他們罵什么。
“阿爾法和信號旗于1999年合并,組建成俄羅斯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現(xiàn)在阿爾法叫a局,信號旗叫b局。”俄軍帶隊的兩個小隊長中的一位向我解釋道。
“那你們是哪個局?”我沒想到身邊這些看上去和普通士兵沒有什么兩樣的家伙,竟然是聲名顯赫的信號旗和阿爾法。
“兩個局的都有,現(xiàn)在戰(zhàn)事混亂,我們a局排到這里人都出動了,出這次任務的只有7個人,所以把b局的兄弟調(diào)上來了。”那個隊長排了排身邊的大漢笑道。
“怪不得呢!我說你們的裝備怎么這么好!”我指了指他們手里的家伙說道:“你們怎么不用俄產(chǎn)的狙擊槍?”
“我們國家的svd狙擊槍,過了400米就打不準了。所以,我們都用英國貨!”一個狙擊手抱著l96a1無奈的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比不過你們狼群呀!看看你們手里的東西。psg-1,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槍你們都弄全了。”
“沒事,你等退伍了。也可能加入傭兵呀。”我撫摸著冰冷的槍管,苦笑了一下。
“等我退了役都40了。還能混幾年呀?哈哈!”那個隊長豪邁的笑聲,透著他豁達的性格:“卡烈金。曾格聶夫!”他對我伸出了大手。
“呵呵!刑天!”握著他厚實的大手我也笑了笑,不過笑聲中卻透著凄涼。
一群人正說說笑的前進時,從對面的山坡上冒出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架著槍看著他們,那群人中有男有女有十幾人,背著大包小包的看起來是逃難的。看到我們這些軍人后,先是一驚,然后扭頭就要跑,身上的俄軍向天鳴了兩槍,對著他們喊起話來。
有兩個士兵端著槍追過去,可是還沒剛跑上山頭就看見其中一個,腳上踩出的雪坑中“咚”一下冒出一陣煙火,那個士兵的小腿直接被炸飛了,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栽倒在雪中,可是,剛一碰地就又被炸成兩段飛了幾來,破粉的肉塊散落在邊上雪地上,又引起一連串爆炸。
“雷區(qū)!別動!”隊長和俄軍的帶隊卡烈金一起大叫道,一瞬間所有人都像石像一樣僵住了。
“快慢機!放到一個!別讓他們跑了!”隊長叫道。
“砰!”一聲槍響,那群人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快慢機一槍放倒。邊上的卡烈金大叫道:“再跑就把你們?nèi)蛩溃 蓖瑫r,背后的士兵也架好機槍對著峰線一陣掃射,切斷了他們逃跑的路線。
除了一個女人瘋狂地撲到那個男人身上痛苦起來外,其它人都舉起手站在原地不動了,這時才看清他們中不少人手里都拿著ak突擊步槍。
“過來!”卡烈金端著槍指著一個五十多歲帶小帽的男人大叫道:“不然打死你們!”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邊上的家人又看了一下架著的機槍,無奈的向身邊人說了兩句便拐彎抹角的向我們走了過來。剛才跑上去的兩個士兵一個炸死了,一個站在雪地上像個傻子一樣,向腳下埋過腳踝的雪地焦急地掃視,卻又不能動彈生怕一不小心觸動地雷。
“這條路線不是上山的隊伍已經(jīng)走過了嗎?怎么還有雷區(qū)?地圖上也沒有標呀!”惡魔不住的打量四周,要是身邊一邊雪白,什么也看不到。
“嗤!”先鋒在空氣中深引了一口氣,肯定道:“ПФm-1防步兵地雷。”
邊上信號旗的帶隊,驚訝地看了一眼先鋒:“你怎么知道是”鸚鵡“(ПФm-1的外號)?”
“空氣中都是液體炸藥的味道,你沒有聞到嗎?”先鋒指了指空中說道。
“”邊上的狼群的人都開始學著在空中吸來吸去的,而俄軍則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我們。
不一回,那個男子七繞八扭的差三十米就要走到了我們面前了。
“站住!”卡烈金用槍示意他站住:“打開衣服!”
我莫明奇妙的看著卡烈金,邊上的戰(zhàn)士解釋道:“怕人體炸彈!”
“噢!”我明白了,我還真沒遇到過人體炸彈。還真想看看人體炸彈長什么樣子。
那個男子一件一件的開始脫衣服,不一會就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衣了,瑟縮地抱著肩膀看著這邊。零下三十度任誰脫光衣服都受不了。我都替他冷。
“好了!過來吧!”卡烈金又人讓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才開恩讓他穿衣過來,等他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看見他臉都凍紫了。即使穿好了衣服仍不停的打顫。
“你是哪的人?”卡烈金開始盤問那個人。而我就問邊上的先鋒:“怎么沒有人去探雷?”
“ΠΦm-1防步兵地雷(子彈),塑料雷殼,雷體的下半部裝有液體炸藥,中間系延期保險裝置和起爆系統(tǒng)。所以用金屬控雷器也不好找,我們這類小隊人馬費勁排雷還不如退回去繞路呢!”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風雪覆蓋的來時路,又無奈的聳聳肩:“看來無路可退了!”
“這條路不是干凈的嗎?怎么又跑出雷區(qū)了?”看著后面像上了弦一樣精神緊繃的士兵,我奇怪道。
“ΠΦm-1是一種由直升機布撒的爆破型防步兵地雷,也可用240毫米迫擊炮彈發(fā)射,發(fā)射距離12~15千米。估計就是用迫擊炮布的雷。”先鋒說道:“又快又有效。”
“看來有人在我們之前上山了!”隊長看了一眼炸成兩段的士兵尸身說道:“可能是阿卜。瓦立德的”圣戰(zhàn)者“武裝。”
“圣戰(zhàn)者?沒想到‘基地’組織也參進來了!”全能在邊上笑道,這家伙上次在剛果重傷,躺了快一年才下床,結(jié)果聽說要來車臣,屁股上像長瘡了一樣,怎么也坐不住了非要跟來。
“有點共產(chǎn)國際的意思!”精英提著他的m4靠了上來。而惡魔他們已經(jīng)去替換那些外圍警戒的大兵,這么冷的天在雪地上站一會就全身冰涼了,所以換班很勤!
“是伊斯蘭國際!”扳機一臉譏笑的說道:“伊斯蘭教的家伙都吹飽了沒事干,倒處亂扔炸彈!一群無家可歸的恐怖分子!”
我看著扳機總覺得這家伙很奇怪,做為一名傭兵的是非觀是很模糊的,對于戰(zhàn)爭的體會也和大眾不同,什么恐怖分子呀,什么正義行動呀,對我們來說都是屁話。可是扳機總是很有政治觀念。開始我以為他是美國來的所以比較有民主觀念,可是時間長了我發(fā)現(xiàn)巴克兄弟和隊人他們都和他不一樣真是奇怪!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卡烈金拿著槍走了回來,湊到隊長邊上說道:“這里的雷區(qū)應該是前天才布的,現(xiàn)在大雪把所有的雷都埋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控測,這些人是從共青村下來的,這個家伙在前兩天上去接家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布雷所以知道布雷區(qū)域。我們可以讓他帶我們上去。”和隊長說完后便對下面的士兵說:“沒關系,你們可以活動一下,前面才是雷區(qū),不過不要亂跑。上帝才知道有沒長翅膀的”鸚鵡“亂飛。”
“操!”一群都快被凍僵的士兵都吁了口氣,開始活動腿腳同時咒罵起來。
“他值信賴嗎?”看著這個頭戴小帽的穆斯林,所有人都在心里畫了個問號。看到我們都有些猶豫的眼神,卡烈金無奈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軍令是天黑前我們要趕到共青村!就是淌著雷也要天黑前趕到。”
整個狼群除了我以為,其它人對他的說法都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看來這就是共產(chǎn)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差別。雖然都是軍令如山,但認同感卻不一樣。
“那好!我們走吧!”隊長同意了。
卡烈金讓那個男子的家屬都下來,然后,然后留下他一個人給我們帶路。這時候,隊伍才又開始前進。有了這個人的帶路,我們繞起了個大圈子,雖然多走了些路,但卻沒有人觸雷受傷,大家倒覺得挺值的。
看著倒處都一樣的山林和雪地我心里很平靜,以前上戰(zhàn)場還有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逼我,屠夫所謂的“債務”我也用得來的本票給還上了。這一次走向戰(zhàn)火可以說完全是我自愿的,看著身邊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軍隊,我又升起了好在夢中的感覺,我從沒想到我會選擇放棄安定的家而投奔沙場。以前在撕殺時候,我總覺得身邊的血與火就像只是電影畫面一樣,不真實!仿佛只是在做夢,也許被一槍打中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可是現(xiàn)在,自從我做出了重回戰(zhàn)場的決定后,一切都變的無比的清晰,我很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在奔向戰(zhàn)場,我有可能會被打死,會被炸的血肉橫飛。就連吹在臉上的風,槍口散發(fā)的金屬味都讓我感覺無比真實。我知道夢醒了!
冒著風雪慢慢的走地雪地上,看著隊長不住張望的帶隊人,我心中有一種很不爽的感覺,仿佛自己在走向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