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八門之外的傳承?”
聽到秦風的話后,苗六指似乎想到了什么,閉上眼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依稀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十分的熟悉,只不過年代過于久遠,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隨著苗六指的回憶,往日塵封的記憶像是開閘的河水一般,在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那卻是師父臨終之際,躺在病床上向自己交代遺時的情形。
“小六子,師父怕是難以看到盜門一統的那一天了。”
六十多年前的一天黃昏,一代江湖奇人江一手的生命,也將走到了終點,早年獨闖關東義氣風發的江一手,在病床上瘦骨嶙峋殘喘茍息,早已不見當年風采。
“師父,您放心,弟子有生之年,一定完成您的這個愿望!”
跪倒在病床前的苗六指,此時已經二十多歲了,早已在滬上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在得到江一手病危的消息后,匆匆趕回家中,見到形容枯槁的師父,忍不住悲從心頭起,跪在床前大哭了起來。
苗六指是東北人,原本只是個流浪在民間的孤兒,被江一手從關東帶回到了江南,授予了神偷絕技,在他心中,江一手既是師父又是父親,感情深厚之極。
“你你不行。”
聽到苗六指的話后,江一手艱難的擺了擺手,說道:“小六子,我知道你孝順,不過你在偷技上有天賦,在功夫上,卻是遠不如那個逆徒”
說到這里,江一手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掉了,雖然話沒說完。但苗六指卻是已經知道了師父的意思。
盜門并非只有神偷一脈,還有諸多分支,苗六指可以在偷術上稱雄,但想要折服那些縱橫在白山黑水之間的土匪胡子們,卻是力有不逮。
看到江一手臉上失望的樣子,苗六指心如刀割一般。跪下重重叩了個頭,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先統一了江南盜門,慢慢再向北方發展!”
“罷了,這也是天意如此。”
咳嗽了一陣,江一手的臉上現出一絲潮紅,開口說道:“大亂之后必有大治,當政者肯定會打擊各江湖門派,除非主門中人出現。否則還不如就此一盤散沙,或許還能為江湖留些一些傳承”
“師父,什么是主門?”跪在地上的苗六指猛然抬起頭。
“江湖下九流多是外八門中人,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朱元璋就是以江湖起家,其后又對江湖中人大肆殺戮,有一高人不忍,將外八門一統。留下傳承,此就為主門一脈。”
江一手嘆道:“只是那位高人逝去后。江湖外八門又變得分崩離析,除了清廷入關時曾經聚集過之外,這數百年再也聽不到主門傳人的消息了”
主門有傳承,江湖外八門中的每一門,也都有自己的傳承所在,即使盜門數百年來一直都被分成了南北兩派。但傳承也從未斷絕過。
江一手就是盜門的正宗嫡系傳人,也唯有每一門的門主和嫡系傳人,才能得知主門的事情,眼下彌留在即,江一手就向徒弟說出了這個秘密。
“老天。竟然有人能一統外八門?”
聽到江一手的這番話后,苗六指大驚失色,他可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鳥,自然知道江湖外八門的勢力之大,幾乎滲透到各個行業之中,影響力之深遠根本就是苗六指所無法想象的。
如果真的有人能一統外八門,那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等于是朝堂上的帝王,集世間權利富貴于一身。
“師父,主門傳人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苗六指聽得胸懷激蕩,要是能尋到主門之人,那別說統一盜門了,就是一統外八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年那位高人將外八門各種最核心的傳承,都保留在了主門之中,你說厲害不厲害?”
江一手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不過主門久未現江湖,說不定早已已經斷了傳承,這是我外八門之不幸也!”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說到這里,江一手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想要再多說一些的時候,卻是一口黑血噴出,雙眼圓瞪,原本坐著的身體,重重的仰倒在了床上。
“師父!”苗六指發出一聲悲呼,扶起師父的時候,卻發現江一手已然是氣息全無了。
“你就是主門傳人?”
隨著記憶中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苗六指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現出了激動的神色,一個甲子過去了,終于被他見到了師父當年口中的主門傳人。
“正是,我師父正是外八門主門一脈”
秦風并沒有否認,時過境遷,在當今的政權下,再想一統外八門,無異于是天方夜譚,即使三豐祖師再生怕也是無能為力。
所以現在的主門傳人,已經不再有往日的那種光環了,秦風也不怕直相告,因為他還想從苗六指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
“師父所不虛啊”
看著秦風,也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苗六指嘆道:“你如此年紀,就能將神偷絕技練得出神入化,錯非主門傳人,誰又能做到呢?”
原本一些解釋不通的事情,在得知秦風的身份后,苗六指已經完全想通了,心中對師父的話再無懷疑,看來外八門失傳的那些技藝,的確都在主門之中。
“我也是機緣巧合,才拜在師父門下的,對外八門的技藝,也只是稍有涉獵而已。”
聽到苗六指的話后,秦風臉上忍不住一陣汗顏,他能掌握外八門的那些失傳絕技,天賦固然是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卻是秦風得到的那枚古玉傳承。
在載昰去世之際,秦風從古玉中得到了完整的外八門傳承,自那之后。往日秦風怎么苦練都無法施展出來的一些手段,居然就變得水到渠成再無滯礙。
而且秦風的身體柔韌度和修煉的功法,也有了明顯的進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腦海中的那些知識,正逐步與他的身體在融會貫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