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不住關(guān)茗。
確定她要跟著,但裴星文這里,蘇云眠當(dāng)即給孩子的舅舅裴楠打了電話,解釋了情況,直出國有危險,她這次不能帶孩子一起。
讓他過來先把孩子接走。
很快,裴楠連夜開車過來,卻是帶著小孩的各種相關(guān)證件,見到她只有一句話。
“沒關(guān)系,你可以帶他去。”
“我母親,也就是孩子的外婆就在國外,雖然是在意大利,但我提前交代過了,她會安排人盯著孩子。”
見蘇云眠還要拒絕,裴楠又道:“而且,就算沒你這事,過段時間我也是要送他出國的。”
蘇云眠怔住。
只見男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姐......他媽媽快出獄了,我實在不放心。”
她懂了。
難怪她這次回來,裴楠這么急著把孩子送到她身邊,還催問出國的事,甚至都搞出義母這一出了......難怪啊......原來是那個殺夫后在法庭上口出暴的勇人快要出獄了啊。
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裴楠忙解釋,“義母這事是真心的,孩子本就喜歡你,”
蘇云眠抬手攔住他未盡的話,頗有些心累,也實是沒心情再想這些,只道:“那讓你母親多安排些人,等我們到了,盡快把孩子接走。”
她現(xiàn)在身邊太亂了。
說起來,這裴楠也是心大,也是真敢放心啊。
不管如何,此事已定。
......
很快,
林青山那邊就來了消息,國安局已經(jīng)安排了專機,因為她身上沒問題,軍方下的出境限制也解除了。
專機當(dāng)晚就出發(fā)。
很快接送的車來了,帶著他們?nèi)チ酥付ǖ攸c——郊外開闊空地上,那里停著一架中型飛機,周圍筆直站著十幾個持槍武警。
關(guān)茗帶著裴星文先上去了。
林青山如今為國安局做事,身份特殊,輕易不能出國,自然不能跟去。
他抬手輕理蘇云眠額角微亂發(fā)絲,一如既往的溫柔克制,“到那邊,一切小心,有什么事處理不了就去聯(lián)系我的老師,別自己撐著......”
“......嗯。”
蘇云眠應(yīng)了一聲,望著面前難掩憂色的男人,輕笑了一下,邁步上前,主動抱了一下,很輕很輕,又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
男人極淡的青竹香,聞之清雅又讓人心安。
她深呼吸,
踮腳在他耳邊低語,
“謝謝,.......”
隨后,再不猶豫,轉(zhuǎn)身邁入飛機。
機艙門閉合。
察覺到茉莉清香在變淡,林青山神色呆愣,原本僵直的身體下意識動了,往前邁了一步,又被護在身邊的武警保護著后退。
飛機滑翔加速,飛離地面。
沖入高空。
他怔怔抬頭,望著飛機駛向高空,向著遠方而去,心臟卻如擂鼓,聲聲激昂,靈魂都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他們沒有道別。
兩人都篤定,會再次相見。
......
倫敦時間,清晨五點。
一架標(biāo)有特殊標(biāo)記的飛機,降落在倫敦一處空蕩蕩一片的停機坪上,卻在落地的瞬間,便有數(shù)十人服裝統(tǒng)一的黑衣安保人員圍上,將從里面出來的兩個女人和孩子圍在中間。
護著人,
上了候在一旁的防彈車。
安保分散上了另外幾輛防彈車,一共十幾輛的車隊,護著蘇云眠所在的車,駛出停機坪,朝幾個方向分散開去。
很是謹慎。
透過涂著特殊防窺顏料的車窗,隨意看了眼外面,蘇云眠又盯回面前亮起的屏幕,她剛上車,阮笑就打來了視頻通話。
她守在醫(yī)院,不能過來。
“我姑奶怎么樣了?”
蘇云眠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
“人已經(jīng)出手術(shù)室了,只是還在昏迷著,情況還不穩(wěn)定,還需要觀察。醫(yī)生說了,只要能醒,基本就沒事了。”
“多久能醒?”蘇云眠忙問。
阮笑搖頭。
“不確定,可能幾天,也可能半月、一月,也可能......總之,都不好說。”
聽了這話,蘇云眠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起,坐在一旁的關(guān)茗拍了拍她無意識攥緊的手,安慰道:“放心,咱姑奶那是什么猛人,什么難關(guān)沒闖過?吉人自有天相,手術(shù)都成功了,肯定沒事!”
她也只能勉強笑笑。
裴星文在飛機上沒睡好,仰著困乏的小腦袋,聲音困軟地問:“媽媽,是姑奶生病了嗎?”
他抱著媽媽的手,輕輕晃了晃,“媽媽不要難過,我會陪著媽媽的。”
說著,他又將兩只小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老天爺保佑,姑奶一定健康健康,媽媽一直開心。”
有模有樣的。
關(guān)茗忍不住抱住他,逗他,“小文文,誰教你這個的?都知道要求老天爺呢。”
“舅舅啊。”
裴星文道:“我總見舅舅這么做,他說很有用的,說每次找不見我,他求一求就能找到。”
兩人默然無語。
“謝謝星文,我好多了。”
被小孩這天真話語一鬧,蘇云眠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懈了些,輕捏了捏小孩軟軟的臉蛋,溫聲開口:“不過,那是媽媽的姑奶,星文該叫他太姑婆。”
“那老天爺保佑,太姑婆健健康康!”
蘇云眠笑著揉了揉小孩發(fā)絲,隱去眼里的憂慮。
......
很快,
車隊停在鬧市一家私人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