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許時顏回答:“我沒事,做得很好,石頭掉落的位置……尤其準確。”
許時顏一字一句,幽幽的聲線如同鬼魅,抬了抬下巴,冰冷的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石頭壓在下面還零星活著的幾個人,正聲音微弱地喊著“救命”。
不遠處的山頂忽然亮起燈光,忽明忽暗,是執(zhí)行任務的鱗影在打信號,表示任務完成,跟著許時顏的十幾個鱗影回復了同樣的頻率。
薄津恪有些意外,看許時顏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他差點以為許時顏真的是來單槍匹馬談判的,原來從一開始就在布局,拖延時間,只等盛銘寒這群人最放松警惕的時候。
這里的地區(qū)環(huán)境,沒有誰比許時顏這個經(jīng)常跟著鬼醫(yī)爺爺進山采集草藥的瓊州島居民更清楚,利用地形置人于死地。
較之曾經(jīng)的魯莽,許時顏做事風格似乎多了點穩(wěn)重,成長的速度也快得驚人。
哪怕將來沒有他,有瓊州島和許家的存在,她也會好好活著。
薄津恪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
許時顏一步一步地走到盛銘寒的面前,半蹲下身,盯著他的眼睛。
“現(xiàn)在,你可以重新思考自己的答案了,告訴我一切,跟我合作,你可以活下來,反之,你就只能死在這里。”
盛銘寒反應還算快,只被石頭壓住了一條腿,至少情況比那群已經(jīng)被壓死的人形炸彈好得多。
現(xiàn)實轉變得太快,盛銘寒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許時顏,腿上的劇痛讓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臉色慘白,終于反應過來,喉結上下滑動,聲音沙啞得不像是自己。
“你早就計劃好的?”
許時顏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盛銘寒談判。
害死島上這么多人,她不可能放這群人離開,有一個算一個,都要陪葬,至于幕后黑手,來日方長。
許時顏看盛銘寒的眼神只有平靜而冰冷的恨意。
“是你太過糊涂,認為我真的有這么仁慈,會想要你活著,是你自以為是的感情和搖擺不定的決心害了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別人的命,那你剛才我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時候,我要是你,剛才就應該讓他們集體引爆炸彈,同歸于盡。”
盛銘寒心臟“咚咚”直跳,太陽穴瘋狂搏動著,忽地悶聲笑起來,像是不屑,又像是自嘲。
“許時顏,你跟薄津恪一樣,都是個瘋子……”
“我是瘋是傻都與你無關,我的耐心有限,你的這條命也很有限,淤血流經(jīng)血脈,不出幾個小時你就會感染而死。”
許時顏不緊不慢地威脅著。
盛銘寒面若死灰,垂著頭,一不發(fā),完全沒有任何要回應她的意思。
許時顏蹙眉,正欲再說點什么,忽然,耳邊聽到飛機螺旋槳的轟隆聲,正往這邊而來。
許時顏站起身,遠遠地看見天上的閃爍燈,一架飛機慢慢降落,在頭頂上懸停。
仔細一看,飛機底部印著許氏的“x”標志。
飛機門打開,升降攀索落下,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許時顏的眼前,是許明軒。
很快,又有一個腦袋從許明軒的咯吱窩的空隙處探出頭來。
許明遠臉上帶著笑,伸出胳膊朝著許時顏左右晃了晃。
“妹妹!”
許時顏愣住,匪夷所思,眉心都快皺成了“川”字。
“怎么又來兩個湊熱鬧的人?”
不是說好的許明軒留在盛京照顧母親打理許家嗎?
而且盛京到瓊州島,全速前進,最起碼要兩天,她早就給家里報過平安,許明軒就回復了她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