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架不住他們?nèi)硕啵紫聨讉€人輪流打燈，輪流撈，也算是輪流休息了，這活也挺費臂力的。
看著他有些心癢癢。
直到他們一個個都在那里揉著手臂喘息，他才喊他爹上來看著，自己跑下去瞧。
“啊，數(shù)量還挺多的啊，你們這么一下一下的撈，沒想到也撈了一筐了。”
“就是漁船在作業(yè)，我們撈的時候，水跟風(fēng)的阻力也大，還挺費勁的，剛伸下去網(wǎng)不了幾斤，手就抖的只能提上來。”
“很行了，這一點點的燈光，沒想到也能吸引小管。”
他也拿過一個手抄網(wǎng)撈了一下，在頭燈的光圈下，手抄網(wǎng)還沒收起來，底下透明的小管就已經(jīng)躺了不少在里頭，透明晶瑩的還挺好看的。
“再多撈幾次手臂得酸死。”
“沒有再亮一點的燈，吸引不了多少，不然咱們也可以專門撈這個，這東西值錢。”
“趁著還有再撈幾次……”
大家停了一小會兒，感覺手臂沒那么酸了，就繼續(xù)再撈了一下。
葉耀東等手酸了也停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隨著漁船的前進，水面上光圈里蹦達的就變成一群銀白色的小魚了，大家撈了幾下，看到的都是扁扁的鳳尾魚跟白鱗魚，就又全部手一翻倒回海里。
“應(yīng)該沒有了，都是小雜魚了。”
“別撈了，休息一會兒，沒有就沒有。”
大家雙手撐在船沿上喘息，頭頂上的頭燈依舊對著海面看著。
“這么快就沒了。”
“船在移動，魚也是流動性的，當(dāng)然不一定，每一片區(qū)都有，人家也是一波波一群群在那里游動的。”
“也是夠費勁的。”
葉耀東看了一眼，腳邊的兩筐都有七八分滿，“百來斤有了，把你們今天的工錢賺回來了。”
“哈哈哈~”
“拿幾個一起下鍋吧，剛剛那些帶殼的煮了嗎？”
“還沒呢，剛吃完飯就來打掃甲板。”
葉耀東去拿了一個搪瓷盆，裝了半盆，“等會兒一鍋煮了，趁著新鮮，剛上來才變色，直接下鍋，鮮的舌頭都能吞下。”
新鮮的海鮮，清水白灼便是人間極鮮，一只小管一口進嘴，柔嫩細膩，似乎集中了整片海的鮮味。
“我我我…我去去煮！”陳石等他裝完后，積極的接過搪瓷盆去煮。
葉耀東也隨手拿了一件破布擦了擦手，“老叔們，你們該去休息的就早點去休息唄，等十二點左右再起來替換。”
“行，那我們就先去提前睡一會兒，夜里才會有精神。”
“明天到時候再對調(diào)一下，一天上半夜，一天下半夜。”
大家都點點頭沒有異議，然后該去睡覺的去睡覺，繼續(xù)收拾甲板的繼續(xù)收拾。
兩筐的小管也一起被抬到了船艙里，跟上一網(wǎng)網(wǎng)到的那些小管倒到了一起，節(jié)省筐。
葉耀東洗了個手，來了一個飯后水果白地瓜。
前些天，林秀清的二哥送過來的，她給他直接裝了一籃子提到船上，讓大家閑暇時可以直接把皮撕了吃。
不過寒冬臘月，冷風(fēng)直吹的海上，這種冷冰冰的東西也沒人愛吃，更何況還要剝皮，對大伙來說，這比吃海鮮還麻煩。
一整天的也沒有人伸過手，也沒有人去剝皮動它。
葉耀東倒是挺愛吃的，典型的又懶又饞，不過現(xiàn)在給人看來是不懶了，饞是變不了了。
不過，給他說來，嘴巴癢又不想抽煙，當(dāng)然得吃點東西了，跟嘴饞有什么關(guān)系？
更何況現(xiàn)在自家出產(chǎn)的水果多好吃，就跟自家養(yǎng)的土豬一樣。
這白地瓜的皮也挺好撕的，一張一張撕下來完好無缺，其實也不咋費勁，他撕完切了兩半，還給陳石分了一半。
“謝謝謝謝謝謝……”
“打住！看你白天說的，不是已經(jīng)沒那么結(jié)巴了嗎？”
“嘿嘿，可…能是是是…現(xiàn)在…說…比比比較多…了吧！”
“多說說，人家嫌棄你，就給人家嫌棄，反正你不開口說話，人家也嫌棄你，還不如多說說，還能噎死人，讓人氣的跳腳，又不能奈你如何。”
“我我我我…也是…這這這這么…想的！”
“現(xiàn)在不難受了？”
他搖了搖頭，“會……海…到處都是海……”
“那你多適應(yīng)適應(yīng)，不想跟人出海，等過兩天回去的話，你就待在作坊里好了，我?guī)e人出來。”
他又搖了搖頭，“我我我我…會…克服的。”
“那你自己看。”
看著整個鍋都冒泡，把鍋蓋都頂上來了，葉耀東順手掀開鍋，拿筷子夾了一個小管出來，直接就用嘴巴接著了，也顧不得燙。
“鮮！”
嚼完了一個，他也沒忘了給他爹也裝一碗過去。
“撈了多少斤？”
“一百來斤，還行，工錢掙出來。”
“呵呵呵，等會空閑的時候，就拿手電筒打在海面上再找找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分揀都得找半天，哪有空閑？等會我們都去船艙睡覺了，就你們?nèi)齻€人，揀貨都怕來不及。”
“也是，那你早點去睡覺吧。”
“嗯。”
這夜生活都還沒開始，他就要去睡覺了，漁民苦啊。
機器的轟鳴聲陣陣，全天都沒有停過，不會因為木板艙門的存在而減弱。
緊鄰機器艙的地方是上下鋪，他進到船艙里的時候，其他人的呼嚕聲已經(jīng)響起來了。
說睡就能睡，機器的轟鳴聲對他們這老一輩人毫無影響。
葉耀東也躺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床尾放著他的行李箱，他腳都沒伸直就已經(jīng)碰到了，整個人像蝦一樣的蜷縮在小小的床鋪上。
鼻尖新做的被子，白日里還散發(fā)著陽光的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彌漫了一些海味。
他翻來覆去一小會兒，卻也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有在船上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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