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的士兵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不多時,李副將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姜小姐,這么晚了,你來軍營做什么?”
姜綰歌沒有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李副將,你腰間那枚銅錢,是庚申年的西郊守備軍營地所鑄,我說的可對?”
李副將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銅錢,眼神閃爍:“你胡說什么?這枚銅錢是我從古玩市場淘來的,與西郊守備軍有什么關系?”
“是嗎?”姜綰歌步步緊逼,“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后果自負!”
李副將惱羞成怒:“姜綰歌,你休要血口噴人!將軍府如今自身難保,你還想誣陷我?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幾個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姜綰歌被他們粗暴地推搡著,心中憤怒不已。
她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眼神中滿是怒火。
“李副將,你敢做不敢當!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天過海嗎?”姜綰歌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一絲決絕。
李副將冷笑一聲:“我做什么了?姜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姜綰歌冷笑:“我看,是賊喊捉賊!你……”
“住口!”一聲厲喝打斷了姜綰歌的話。
凜冽的夜風卷起姜綰歌散落的發絲,拍打在她臉上,如同冰冷的巴掌。
王御史和趙師爺騎馬而來,身后跟著一隊火把通明的士兵,將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推向高潮。
王御史翻身下馬,一臉嚴肅地走到李副將面前,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李副將添油加醋地將姜綰歌的“胡攪蠻纏”描述一番,末了還義憤填膺地補充道:“王大人,這姜家小姐如今是狗急跳墻,意圖攀咬下官,擾亂軍營秩序!還請大人明察!”
趙師爺在一旁幫腔道:“是啊,王大人,如今將軍府通敵叛國的罪證確鑿,這姜小姐定是心懷不軌,想借此混淆視聽!”
王御史聽罷,臉色更加陰沉,他轉向姜綰歌,目光如炬:“姜小姐,你可知罪?”
姜綰歌環顧四周,火光映照著士兵們冷漠的面孔,李副將和趙師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而凌晏澤,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深邃,卻沒有任何表示。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委屈和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的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肯落淚,只是死死地盯著凌晏澤,聲音沙啞:“凌晏澤,你……當真要如此待我?”
凌晏澤薄唇緊抿,眼神復雜,卻終究沒有開口。
姜綰歌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沉了下去。
曾經的溫柔繾綣,如今的冷眼旁觀,像一把鋒利的刀,在她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塊。
她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水逼退,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好,很好!凌晏澤,從此以后,你我之間,恩斷義絕!”
她從袖中緩緩掏出一個布包……
姜綰歌緩緩打開布包,里面是一疊信件,泛黃的紙張帶著歲月的痕跡。
她將信件遞給王御史,“大人,請過目。”
王御史疑惑地接過信件,展開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信中詳細記錄了李副將與西郊守備軍勾結,散播謠,誣陷將軍府的全部過程。
甚至還有李副將收受賄賂的證據,那枚庚申年的銅錢,正是西郊守備軍聯絡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