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下一滑，她整個人向前撲去，雙手本能地撐地，掌心被尖銳的石子劃破，鮮血滲出。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顫抖著，顧不上疼痛，咬著牙迅速起身。

可前方竟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奔騰咆哮，濺起層層水花。姜綰歌的腳步猛地頓住，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她轉頭看向身后，追兵的身影已經隱隱可見，為首的正是慕逸的得意弟子，一臉冷酷，眼神中透著勢在必得的狠勁。

“怎么辦……”姜綰歌的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雙腿也開始發軟。

但求生的欲望讓她再次鼓起勇氣，她緊緊盯著那條河，心一橫，決定冒險渡河。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河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漫過腳踝，凍得她渾身一顫。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哆嗦，牙齒也開始打戰，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河水的沖擊力幾乎要將她沖倒。

好不容易走到河中央，水流愈發湍急，一個浪頭打來，她腳下一滑，整個人被卷入水中。

她在水中拼命掙扎，雙手胡亂地揮舞，想要抓住什么，卻只能抓到冰冷的河水。水不斷涌入她的口鼻，嗆得她難受至極，窒息感如潮水般襲來。

“救命……”她在水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卻被河水淹沒。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正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費力地睜開眼，看到凌晏澤的一瞬間心底是抑制不住的驚喜。

“堅持住！”凌晏澤大喊，拼盡全力將她往岸邊拉。

上了岸，姜綰歌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吐出好幾口水。

凌晏澤目光觸及姜綰歌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眼神里的驚慌與心疼肆意翻涌。

只見她渾身濕透，發絲凌亂地貼在慘白的臉上，衣裳破破爛爛，身上到處是擦傷的痕跡，鮮血混著河水，順著她的肌膚不斷往下滴。

“綰綰……”凌晏澤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哽咽。

他緩緩伸出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弄疼眼前這個脆弱的人。

他輕輕拂去她臉上的亂發，手指觸碰到她冰冷的皮膚，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里面滿是自責與悔恨。

“都怪我，是我晚了……”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話語里的愧疚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他

他將姜綰歌輕輕摟入懷中，又恨不得緊緊把她抱緊，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

姜綰歌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緩過神，一抬眼，便撞進了凌晏澤那滿是心疼與自責的目光里。

她的眼神還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慌，嘴唇微微顫抖，用盡全力抬起一只手，拉住凌晏澤的衣袖，“晏澤……”她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我們……快走，他們還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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