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什么低賤的庶女楚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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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御書房正批著折子,淑妃已經(jīng)在寢宮里等著了。
他準(zhǔn)備一口氣趕緊看完,就聽到有宮人傳報(bào),將軍府庶女“楚洛”,跪在外面哭訴要告御狀。
“大晚上的告什么御狀。”皇帝有些不悅,頭也不抬:“讓她明日再來?!?
掌印大太監(jiān)德公公道:“楚三小姐說,是關(guān)于太子妃……欺君之事的。還戴著面紗不肯摘,說與此事有關(guān)。”
皇上訝然抬頭,被勾起了幾分興致。
他將朱筆扔進(jìn)筆洗,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楚家最近可真熱鬧。”
楚鈺寧跪在御書房外,不一會(huì)兒,便被德公公請了進(jìn)去。
她深吸一口氣。進(jìn)去之后,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鏗鏘有力,帶著幾分悲壯道:“臣女,楚鈺寧,叩見陛下!”
皇上差點(diǎn)兒一口茶噴了出來。
“什么?!”
楚鈺寧?
楚鈺寧不是在東宮么?
皇帝放下潤喉的茶盞,盯著楚鈺寧瞇了瞇眼睛。
自己揭發(fā)自己?
可小德子不是說,來的是楚家的那庶女么?
只見下面的女子緩緩摘下自己面上的面紗。已經(jīng)哭過一次,眼眶現(xiàn)在還紅著,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跪伏在地,哽咽道:“臣女,臣女才是楚鈺寧!東宮里的那位,其實(shí)是庶妹楚洛!”
她不等皇上開口,倒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全“交代”了:“陛下賜婚臣女與太子殿下成婚,可庶妹愛慕太子殿下,竟在臣女大婚當(dāng)日將臣女打昏,穿上臣女的鳳冠霞帔冒充臣女坐上了花轎……”
“本來此事楚洛犯了欺君之罪,可楚洛苦苦哀求,臣女實(shí)在不忍心破壞掉妹妹的幸福,只好成全她……”楚鈺寧擦拭了下眼角,悲痛道:“為了楚洛,臣女寧可放棄嫡女的身份,一輩子同妹妹互換身份!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竟然給母親下毒,還在將軍府潑狗血,如此狼心狗肺,臣女實(shí)在是忍不了了!”
皇帝最開始的時(shí)候很是錯(cuò)愕震驚,但是等楚鈺寧說完,他神色平靜,又喝了一口茶。
他就說,他那兒子怎么可能突然轉(zhuǎn)了性,竟然不殺妻了。
竟是這原因。
楚鈺寧忐忑地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的臉色。心臟咚咚地跳,但除了義無反顧的決心,還有隱秘地興奮。
只要她奪回了屬于自己的身份,她就不可能是妾了。
這回,楚鈺寧深思熟慮過了。
她有保命的底牌,讓皇上不追究她也參與了這份欺君之罪——她舅舅,她親爹,可都是皇上忌憚的重臣。
自己占了個(gè)“先入為主”的先機(jī),這樣陛下必定信她——楚洛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她故意害楚洛替嫁呢?
思及此,楚鈺寧更加理直氣壯了。
挺直腰板,磕了個(gè)頭——
“求陛下,為臣女做主??!臣女愿領(lǐng)責(zé)罰!”
楚鈺寧都快要被占著自己身份的楚洛膈應(yīng)死了。她一刻也不想再讓楚洛頂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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