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拾階而上，其實按照谷朝歌的意思，眾人直接御風而上，雖然道院有規矩，進出道院必須要走這條不歸路，絕對不可以御風而行。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特事特辦，也是應當的。

只不過這位荀副山長卻拒絕了谷朝歌的提議。

如此一來，眾人只好一步步拾階而上。

谷朝歌面色為難道：“荀先生，此事……”

荀涼笑了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便是。”

谷朝歌心頭一震，“荀先生，這個后生晚輩……他……他……”

谷朝歌在心里掂量許久，不知道該不該將某個真相說出來。

這件事，如果不是得到了仲唐和閣老的確定，谷朝歌自己都不相信，那個洛朝皇子，居然會是傳說中那位的……關門弟子！

這個身份背景，委實是大的有點嚇人了。

也虧得這位谷山長是山上出了名的守口如瓶，否則那位閣老，還真未必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這位谷山長，其實對三萬年前的那位，頗為敬佩。

亦或者說，整個琉璃道院，其實都欠了那位一個人情。

就在谷朝歌斟酌不定之際，那位荀先生便率先開口道：“谷山長不用為難了，有關于此人的身份，臨行之前山長已經交代過了。”

“三萬年前，整個琉璃道院都欠了那位一個人情，當時出于很多原因，那場天外共斬山長未能及時趕到。”

荀涼雙手攏袖，淡淡道：“雖然那幾位神祇給那位扣下了一頂天大的帽子，但是這頂帽子，在我琉璃道院的人看來，分明就是無稽之談。”

谷朝歌心中無比震動，有關于洛毅的身份，如今稱得上是絕密。

可看這位荀副山長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了？

谷朝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荀先生，那這件事？”

荀涼微微一笑，“谷山長，按你的想法，你說這份過了整整三萬年的人情，是該隨風淡去，還是該水漲船高？”

谷朝歌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

說是這么說，但其實谷朝歌仍舊還是有些掂量不出這位荀副山長的真正意圖。

畢竟三萬年前那件事，實在是牽扯到了太多人和事，甚至都牽扯到了幽冥。

半晌，谷朝歌忽然咬了咬牙，“荀先生既然這般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

“依我看，這份人情無論如何都是該還的，只是……”

“只是？”荀涼忽然打斷了谷朝歌的話。

荀涼笑著搖了搖頭：“谷山長，山下有句話叫知世故而不世故，在我看來，這個說法，對也不對。”

“谷山長這么多年經營這分院，牽扯各方勢力，的確是勞苦功高，但是這么多年，谷山長也的確沾染了些世俗氣。

當然了，也并不是說這便不好，只是有些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難道同一件事，帝王將相來做，便是對的，販夫走卒來做，便是錯的？這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荀涼微微抬頭，那建在云中的琉璃道院，已經隱約可見其輪廓。

他繼續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后生的身份一旦公諸于眾，便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但是千萬不要忘記琉璃道院是做什么的。”

荀涼一臉鄭重道：“若天地間再無麻煩，那么琉璃道院，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谷朝歌心頭巨震，猶如掀起萬張波濤。

荀涼的這一番話，已經相當于表明了整個琉璃道院的態度。

谷朝歌朝著荀涼深深作揖，一揖到底。

荀涼抬頭望著琉璃道院的輪廓。

其實還有句話，他沒說。

那便是在他臨行之前，那總院的山長曾：

“這一次，便是再來九位神祇，老子也要一人賞一個耳光，真他媽以為老子不會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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