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田大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托了他夫人轉告。”
康遠行點頭,“我明白了,這事兒就是在我肚子里,不過你告訴我了,這對你有沒有影響?”
胡鑫說道:“田大人知道我和你交好,恐怕也知道我會告訴你這事兒。”
康遠行隨后自嘲的笑道:“我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了,知道不知道都沒有關系了。”
他如今真的是貼上了皇上重視的人的標簽了。
所以田大人不在乎他知道不知道了。他是該榮幸呢,還是該如何?
果然當官不是那么好當的,以前祖父說起這個,他還不以為然,覺得讀書讀出來了,就能為朝廷
盡力,沒想到啊,真的等自己進入了官場,才知道,這里面的水深著呢。
成為皇上的心腹,那就意味著只聽皇上一個人的話,哪一派也不占。
而且目前他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他是皇上那邊的人,所以沒有人會拉他去哪一派了,都不放心呢。
不過,隨后齊王就被圈禁了,然后被罰到先帝陵守陵去了,齊王的封號也沒有了。
至于威遠侯府,直接就奪了爵,威遠侯被處死了,家下人等都被官賣,這可真是夠狠的。直接從貴族成了奴隸了,而且還是官奴。
杜榆也沒有等到那所謂的威遠侯夫人上門,只是覺得這官場風云,真是變幻莫測,稍微不注意,就是萬劫不復啊。
特別是這些貴勛之家,還和后宮牽扯上關系了,尤其的是風險大。
還是妥妥的當個保皇黨才是最安全的,別的都風險大了,像什么從龍之功,更是風險大的不得了,也得虧現在皇上的皇子們年紀都小,皇上也正值壯年,不然到了皇上的晚年,這皇子們斗爭激烈,一個不小心,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杜榆有時候想,還不如當官呢,這當官的風險太大,不過隨后又平靜了,這世上的事兒,什么沒有風險,就說種田,要是遇上天災,那就是顆粒無收,弄得賣兒賣女的境界的也不是沒有。
好歹當了官,能夠免稅,也能被人高看一等,子孫后代也比別人的要高一些。
那么多人都盼著做官呢,咱不能因為這一次的事兒,就悲春傷秋的,覺得當官各種不好,那是太脆弱了好不好?
她大表哥也不是紙糊的燈籠,隨便一點兒風浪就給吹沒有了,杜榆是相信大表哥的。
再說了,人的命天注定,有時候你沒有運氣,就是走路也會禍從天降,而有的人就是運氣好,什么事兒都沒有。
所以,怕個什么?該如何就如何。
而康遠行隨后就調到了皇上身邊,成了御前行走。妥妥的天子近臣。
雖然才是個七品官,可是比那一般的三品官都要讓人羨慕。
這樣的官,升官也快,畢竟是能近距離的接近皇上,皇上對這個人就更了解,也更親近,什么大事兒皇上也喜歡自己信任的人去辦那。
有人說,真是看在康老太爺的面子上,有的也說,是因為這次的齊王事件,總之,不管怎么說,康家是被重用了,這一點很重要。
康府那邊,每天都有很多人去拜訪,熱灶誰不喜歡去蹭一蹭?
就連杜榆這邊,來拜訪的人也多了起來。大概是聽說她和康太太關系好,找不到別的門路上門去拜訪,就婉轉的托杜榆去說說。
弄得杜榆哭笑不得的。
而田大人則是單獨找了胡鑫,笑著對胡鑫說道:“這次,你什么功勞也沒有得到,會不會心里不平衡?”
胡鑫說道:“大人,這沒有什么平衡不平衡的,我在那上面簽字,也是因為大人的提醒,不是為了要什么功德的。而且那個時候,我既然猜到了那個意思,是絕對會簽名的。”
皇上本人都想扳倒齊王,他不過是順勢而為,根本就沒有想趁著這個機會,能得到一官半職的。
“我很喜歡現在在翰林院的差事,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那時候,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這也是胡鑫的真實想法。田大人笑道:“那就好。我還怕你死活不簽,實話跟你說,這次沒有簽名的庶吉士,散館后,差事都不會太好。”田大人說出了這其中的最大的原因,也是田大人婉轉提醒胡鑫的真實意圖。
“恕我冒昧,我能問一下大人嗎?為什么要提醒我?”胡鑫就搞不明白了,他平時也沒有被田大人看中過啊,這次為什么?
田大人笑了,淡淡的說道:“因為你太太和我太太能說得到一塊兒去啊。”
胡鑫知道這個理由不過是個笑話,所以根本不信,田大人見胡鑫不信,就說道:“有時候,說真話了,反而人不信,既然不信,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田大人兩手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