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自己剛剛有了身孕的時候,他就在家里有了別的女人,那時候她鬧過,也罵過,可是他卻說,有本事的男人就不該只有一個女人,他已經讓她當正妻了,就是對她最大的功德,別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過她的。
那時候,她只能妥協,這一次妥協,以后次次妥協,他之后弄了很多女人,有的是還在,有的是在外面,有的也死了,還有的,也給他生了兒女,自己只是成了陳太太。
一個連自己的姓氏都忘了的人。在陳典史出事的時候,陳太太第一時間還是想的想辦法把他給撈出來,所以厚著臉皮求了胡氏,哪怕自己也覺得丟臉,但是從現在開始,她不會那么想了,她自己還有孩子,她得為孩子著想,至于那些女人,她自己都管不了了,哪里管的了這些女人?
恐怕他們只是想著拿了錢財走人吧,當時之所以跟著他,也是看中了他的權勢和錢財了,如今權勢沒有了,錢財才是她們看中的。
但是陳太太想著,她已經辛苦了這么多年了,哪里能便宜了這些女人?
所以陳太太變賣了家產,直接帶著孩子們搬到鄉下去了,陳典史的其他女人鬧騰也沒有辦法,畢竟陳太太才是正房妻子,他們倒是想要跟陳典史訴訴委屈,可是陳典史自己都是在牢房里呢,那個晦氣的地方,去一趟,估計會折壽,所以在陳典史被抓,陳太太回到鄉下后,陳典史的其他女人都自己離開了,要么是找到新的金主,要么是改嫁給別人,畢竟這些人長得也算是不錯的,女人,只要能豁得出去,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陳典史在知道自己家里的情況后,是再也沒有精氣神折騰了,陳太太都放棄了她,陳典史從小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從來都沒有什么真心朋友,就說那些族人,也不過是看在他有錢的面子上,真正有事兒了,是不會出面的。
可是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妻子不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嗎,為什么會這樣對待自己?
陳典史不明白,如果自己不出來,那么陳家的族人還不是把她給吃了?也為了占有他們的家產?
但是陳典史直到被押解到省城,被判了流放,然后在被押解的途中,陳太太帶著他們的孩子在路上送行,陳典史看著這個女人,心里不知大什么想法,或許是什么想法也有,恨嗎,或許有,不恨嗎,就只有他來送自己了。
陳太太說道:“你自己珍重吧,以后我會把孩子帶好的。”
還能說什么話?已經無話可說了,陳典史道:“你自己一個女人,單獨帶著孩子,我那些族人是不好相處的,你那些家產哪里還能落到你手里?”
陳太太道:“哪里還有什么家產?而且,我也沒有回到你的老家,我只是自己找了一個地方,買了幾塊兒地,租給了別人種了,家里老大,我會督促他好好讀書的,或許明年,就能參加縣學的考試,到時候也能在縣學里讀書。既然別人都能辦得到,我也能辦得到!以后我兒一定要比你出息。”
陳典史這個典史是不入流的官,一點兒品級也沒有,如果陳典史是個讀書人,說不定就不是這么個結果,所以陳太太是要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
陳典史吃驚的說道:“我之所以會這樣,你難道不知道是誰的原因,你覺得縣學里能收老大?”
陳太太道:“你之所以這樣,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不要總怪別人,怪別人之前,想一想你自己做的事兒,你去鄉下收糧食,用大斗換小斗,多出來的糧食,你都入了自己的腰包,這事兒你難道忘了?
還有這縣城里,誰家商鋪每個月不給你上供?你以為杜大人都不知道嗎?而且,你最后做出來的事兒,你心里明白。所以別再怪別人了,好好想一想你本身,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兒。”
“我做的這些事兒,還不是為了你們,你竟然這般看我?”
“真的是為了我們嗎?你那些小老婆呢,穿的戴的都比我這個黃臉婆要好,你什么時候見過?
可惜你從來都說,已經給了我正妻的位置,那就是對我最好的賞賜了,你以為是最好的,所以就就合該那樣嗎?
好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那些不過是讓我們彼此心里不痛快了,你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你把杜大人看成了是你一樣的人,你自己心胸狹隘,所以覺得別人和你一樣,我已經問了,凡事咱們彭澤縣的人,都可以參加一年一次的縣學考試,老大讀書還不錯,我也能供著他好好的讀書了。這事兒,我就是拼了命,也會把這事兒給辦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這個蠢女人,老大有我這樣一個流放的親爹,你以為他能參加科考啊,你真行啊你,蠢女人!”
“為什么一定要參加科考?我只是想要老大成為一個讀書人,明白更多的圣人的道理,所以真的是你想多了!”陳太太直搖頭,這個男人,到了現在,也只是想著關心兒子科舉的事兒,可是世上也不是只有走上科舉這一條路,而且讀書是為了更好的明白事理,她目前只希望兒子能學會做人的道理,而不是像他爹這樣,一點兒擔當也沒有。
而陳太太直覺,杜大人那邊并不會因為自己丈夫的事兒,而不讓兒子進縣學讀書了。
作者有話要說:陳典史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人,陳太太終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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