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虎,頭小、身子大,胖的像一個球似的。而且,一身黑毛油光锃亮,光看外表,這絕對是只好狗。
“娟啊!”朱大山看著黑虎也是喜歡,忙對王娟道:“趕緊的,給插點苞米面,喂喂狗!”
王娟聽了,臉山笑容一滯。她過日子挺仔細的,平時吃鍋頭、大餅子掉個渣,都得使手指頭蘸起來,放進嘴里。此時讓她給狗吃苞米面,卻是有些為難人了。
朱大山也知道兒媳婦會過日子,便勸她說:“想讓狗干活,得先讓它們吃飽了。晚上把那黑瞎子攆走,這能保下來多少糧食呢?”
王娟聞,一想也對,當即面色稍緩,點頭道:“行,爹,我聽你的。”
王娟進屋,刷鍋、燒水。等水燒開,將開水舀在苞米面里,將其燙熟。
為了能讓三條狗盡快吃好、吃飽,王娟還特意把裝燙苞米面的盆,坐在涼水里拔涼。
然后,她找了個破盆,還有槽子,把苞米面糊分開,喂給三條狗吃。
可這三條狗,早晨是在家吃過飯的。此時還不到九點呢,大胖和三胖都吃不下,但見黑虎吃光了自己那份,就可憐巴巴地沖著朱大山搖尾巴。
朱大山心一軟的結果就是,黑虎自己干掉了所有的苞米面糊。
這看的王娟既心疼又擔心,心疼是心疼好好糧食都進狗肚子了,擔心是怕黑虎吃壞了。
可見黑虎吃完,就趴在地上舔爪子,她和朱大山才放心地回屋。
此時,朱大山的孫子朱江還在家。只不過他昨晚守夜,一宿沒睡,今早回來就躺在炕上不起來了。
朱大山昨晚也沒休息,回到屋里就上炕補覺。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這爺倆才被王娟叫起來。
王娟做的豆角燉土豆,燉菜時上面放簾,簾上蒸窩頭一鍋出。
三口人坐在炕上吃飯時,朱江就問王娟,道:“媽呀,今天立秋,你咋沒割(gā)塊肉回來包餃子呢?”
“哪有錢了?還割肉!”王娟咬了口窩頭,含糊不清地嚼著說話道:“咱家錢,不都得給你留著娶媳婦么。”
朱江一聽,就悶頭吃飯,不說話了。
而這時,朱大山放下筷子,拿起三錢的小酒盅,少抿了一口酒,撂下酒盅,再拿起筷子時,才對王娟說:“娟啊,你和愛國啥時候有工夫的,你倆上老王家去一趟,趕緊把倆孩子的事定下來。”
說到此處,見王娟點頭,朱大山又補一句,道:“你看人家趙軍和馬玲,說定就定了。”
“爸呀。”王娟嘆了口氣,道:“咱能跟人家比么,人家趙軍家有多錢吶,人家蓋五間大瓦房呢。”
“是唄。”朱江夾一根豆角吸溜進嘴,然后和朱大山開玩笑地說:“爺,你要給我蓋五間大瓦房,我跟王艷茹的事,明天就能能定!”
“上一邊去。”即使是跟自己孫子,朱大山說話也挺橫,只聽他道:“還五間大瓦房!把你爺我骨頭渣子賣了,也換不來呀!”
懟完朱江,朱大山又對王娟說道:“立秋了,不買肉也得包餃子。要不行,一會兒你割點韭菜,包點韭菜雞蛋的吧。”
“行。”王娟點頭道:“正好這幾天攢五個雞蛋了,夠咱家包一回的。”
朱大山聞,有些不滿地嘀咕道:“這特么一到伏天,雞都不樂意下蛋,都多少天了,才攢五個蛋。”
“喔哦!喔哦……”
朱大山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了母雞的叫聲。
朱家三口人精神一震,他們知道,這是老母雞下完蛋的鳴叫聲。
公雞打鳴,母雞下蛋,這是常識。但母雞在下完蛋以后,會發出一陣高昂的叫聲,這是炫耀,是母憑子貴。
“嗷喔……嗷喔……”
突然,母雞發出聲聲慘叫,可朱家三口人也沒當回事。
因為老朱家不但有三只老母雞,還有一只大公雞。公雞和母雞親熱時,公雞的行為是暴力的,通常會對母雞連騎帶叨。
而且,叨住就不撒口,直到它從母雞身上下來。
它這么整,母雞自然叫的痛苦。
但很快,母雞的慘叫就消失了,因為公雞頂天也就三秒。
這時,吃飽了的王娟撂下筷子,從炕上下地,蹬布鞋時,對朱大山和朱江笑道:“又能撿個雞蛋,咱們晚上包餃子能放六個雞蛋了!”
聽她這話,朱大山和朱江祖孫倆臉上也都露出笑容。這年頭生活不易,吃不上肉,能吃上雞蛋也挺好了。
朱大山端起小酒盅,把剩的酒都倒入口中,可就在這時,只聽走到外屋的王娟尖叫一聲:“死狗!”
冷不丁一嗓子,嚇得朱大山一激靈,倒入口中的酒,一下嗆進了氣管里。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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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粥,是方,就是煮粥的意思。
我記著華夏文學巨著,《j瓶梅》里有句話,是:登時做出一大鍋稗稻插豆子干飯。
此處的插字,就是煮的意思。
看在引經據典的份上,兄弟們也得給張月票獎勵一下吧,哈哈哈……
明天中午繼續加更,敬請期待。
最后,再給兄弟們推薦一本好看的書,《星海追獵》,適合慢慢看,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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