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比賽頭三天保持兩千分以下的話,”加文坐在篝火邊,聚精會神的翻轉(zhuǎn)著手里的烤野兔:“第四天,基本上我們就贏了?!?
他隨手抓起一把香料撒到烤野兔上,油汪汪的肉發(fā)出“滋啦――”一聲誘人的焦香,迪恩眼睛頓時直了。
比賽第一天下午他們一直在不停跋涉,加文指出的路線非常正確,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對手。傍晚他們從機甲里出來開始駐營,準(zhǔn)備飲水和晚飯,迪恩便當(dāng)仁不讓的要去打獵。
這其實挺正常的――lp嘛,當(dāng)然要抓緊一切機會展示自己身為雄性的能力,為提供豐富的食物和強大的保護,這樣才能增加求得配偶的幾率。你看雄獸在雌獸發(fā)情時還知道筑個窩、叼個食、展示自己的捕獵能力來討配偶?xì)g心呢,這完全是譜寫在生物dn里的本能啊。
迪恩于是滿懷壯志的去了,加文十分淡定的送別了他,留在原地生火燒水。
結(jié)果一小時后迪恩氣喘吁吁的回來,雖然表情悶騷,眼神卻閃爍著難以掩飾的驕傲――他竟然拖回來一頭幾百斤的大羚羊!
長著巨大彎角,如同肉山般壯觀的大羚羊!
“都是你的了!”迪恩把羚羊往加文面前一拖,驕傲道:“吃吧!”
“”加文目瞪口呆,半晌顫聲問:“謝謝謝?”
作為一個合格的lp,肯定是不能讓親自動手干重活的,迪恩呼哧呼哧的拖著大羚羊跑河邊處理去了。
加文默默看著他埋頭苦干,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日頭漸漸偏西,倦鳥紛紛歸巢,烏鴉發(fā)出“呱――呱――”的叫聲,從干得熱火朝天的迪恩同學(xué)頭頂上飛過。
“”加文終于默默起身走向樹林,路上隨便摸了兩顆石子攥在手里。
十分鐘后他再出來時左手拎著兩只肥嫩的野兔,右手捏著一把香草,口袋里還揣著一包野莓果――晚飯終于有了。
加文拿匕首三下五除二把野兔處理了,血放干凈,內(nèi)臟挖出來埋進土里,包著樹葉放到火上去烤。第一只野兔極肥,又撒了現(xiàn)摘的新鮮香草,那油香很快傳到河邊,迪恩嗅著味道一回頭,當(dāng)即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吃飯吧,”加文淡定道,“別玩了?!?
迪恩:“”
迪恩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成了一個依靠獵食并照顧的lp!
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還不去撞死!
迪恩滿臉麻木,下意識咬了口野兔肉。下一秒他赫然發(fā)現(xiàn)肉嫩得滿嘴流油,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頓時把玻璃心擊成了渣:
“你怎么你怎么做到的?!”
“天分吧?!奔游穆柭柤纾训诙灰巴盟毫艘话脒f給他。
可憐迪恩同學(xué)的三觀都被毀滅了:半年前他還覺得是天生需要人照顧的嬌弱生物,應(yīng)該關(guān)在玻璃盒子里嚴(yán)密保護,沒事不能隨便放上街;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他就坐在篝火邊,享受打來的獵物,內(nèi)心還可恥的覺得那兔肉很好吃。
迪恩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又沒什么,隨便烤烤而已。”加文一邊烤火一邊不以為然道:“以后你要是參了軍,跟部隊到其他星球去野外拉練,那時你就知道其實大家都會弄兩手有些將軍燒烤技術(shù)還很好呢,自己給自己加小灶吃。”
迪恩低頭啃兔肉,半晌悶悶問:“加文?!?
“嗯?”
“其實你家也是軍部的吧?”
加文一愣,“為什么這么問?”
“能把孩子培養(yǎng)成你這樣還送來上軍校的,除了軍部那有數(shù)的幾個**家庭,估計也沒別人了――而且你對機甲比我還熟悉,這要不是從小就開始砸錢砸設(shè)備,哪能訓(xùn)練到這個地步?”
他又苦笑一聲,搖頭道:“軍部**不愿孩子被送去保護協(xié)會那種地方,打了抑制劑送來上軍校什么的,這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我就奇怪誰敢標(biāo)記你,難道也是軍部的嗎?”
加文默然不語。
迪恩抬頭看他,眼神帶著深重的失落:“是很強大的lp?”
“”
“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想知道。以后我也會變成很強大的lp,如果有一天你還愿意接受的話”
“迪恩,”加文為難的打斷了他:“我真的只喜歡女孩子。”
迪恩再次體會到那種五雷轟頂?shù)幕靵y感,這次他足足僵了三十秒,終于想起很重要的一點:“等等!你說的‘女孩子’是指lp,還是bt,還是”
“當(dāng)然是,”加文推心置腹道:“其實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壓?!?
轟隆一聲響雷劈下,迪恩差點被劈了個魂飛魄散。
一個說他不喜歡被人壓,他想壓另一個
――這是什么!這到底是什么!這是怎樣的異端啊我去年買了個表!不不,遇到這樣的我去年一定買盡了全世界的表??!
迪恩簡直了,盯著加文無辜的臉半晌,突然心頭一陣悲從中來:“那標(biāo)記你的lp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意外被咬了一口?!奔游牡ǖ拿弊樱骸胺凑^段時間就沒了,隨它去吧。”
他不在意的揮揮手,神態(tài)間滿是不以為然。
按理說這種態(tài)度對其他lp來說是好事,但迪恩完全高興不起來。相對于“甜美的被其他lp標(biāo)記了”這件事來說,“甜美的喜歡壓另一個甜美的”就仿佛一扇嶄新的大門,緩緩在迪恩面前打開,后面赫然是無盡的黑暗和深淵。
為什么會這樣迪恩十分絕望,覺得整個世界都沒救了。
那天晚上睡覺時迪恩輾轉(zhuǎn)反側(cè)很久,心里模糊的想著難道真要打光棍一輩子嗎,后半夜才朦朦朧朧合上眼睛。
加文倒是一貫的淡定,把技師艙從機甲里拖出來,挨在篝火邊很快睡了。
結(jié)果這一覺注定不安穩(wěn),凌晨時分加文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感到有人在技師艙外走來走去;他凝神一聽,恍惚有幾個人在低聲交談,緊接著頭頂上的艙門“哐當(dāng)!”一響。
有人!
加文瞳孔緊縮,下一秒艙門竟然被某種金屬工具猛然撬起!
冰冷的空氣一灌而入,加文還沒來得及起身,緊接著就被人一刀抵在脖子上:“不準(zhǔn)動!起來!”
月光下周圍竟然站著好幾個人,一色叢林作戰(zhàn)服,面罩把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拿刀抵加文的那個人看上去特別兇悍,拽著頭發(fā)把他拎起來,“咔嚓”一聲就給上了手銬。
“就他們倆了,”后邊有人小聲道。
加文想回頭看看迪恩,但剛一動就立刻被刀刃狠狠一抵:“不準(zhǔn)動!聽見沒有?!”
加文咽喉劇痛,動作當(dāng)即頓住。片刻后只聽后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哪_步聲,緊接著有人問:“都搞定了?”
“嗯,那邊那組也完事了?!?
“行,告訴他們原定地點集合。”腳步由遠及近,只見一個頭領(lǐng)摸樣的綁匪走過加文身邊,連頭也沒回,揮揮手不耐煩道:“先把這兩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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