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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你越不想見到某個人,就越容易見到他――迪恩在古武演練場看到加文的時候如是想。
內部排名賽已持續了一周,剛剛經過幾輪苦戰晉級四強的迪恩壓力很大,臨睡前便想來練武場放松下筋骨。個別高年級精英生在訓練場有自己的單間,迪恩穿過外層的大廳,正準備往自己那個單間走,突然被外廳的某個角落吸引了目光。
那是兩個學生的對戰――他們都穿著緊身防護服,戴著全包式頭套和護目鏡,從身形看一個明顯是高年級生,另一個倒看不出什么來。
這兩人的武器都讓人印象深刻,高年級生拿的是一柄阿克塞爾合金長刀,這種材質因為堅硬和稀少往往能賣出令人咋舌的高價,打磨完畢后堪稱削鐵如泥――是真的如泥,它能輕易插|進鋼材里再三百六十度攪一圈,拔|出來時連一點印痕都沒有。
另一個的半長軍刀通體赤金,刀刃極亮,幾乎一輪一道炫光。迪恩無暇去看它的材質,因為執刀者動作太快了,雖然身形削薄但力量極大,每一下攻擊都孤狠凌厲,幾乎像狂風暴雨一般將對手壓著打。
一邊倒的局勢很快分出勝負,高年級生抵擋不及,左支右拙,突然被挑中手腕,長刀脫手而出,直直向迪恩的方向飛來!
這要是一般人可能當時就躲了,但迪恩的第一反應是拔劍斜揮,當即就要把長刀打開。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他寬劍還沒完全出鞘,就只見赤金炫光破空而至,“鐺!”一聲重響,瞬間將長刀打飛了出去!
“奪!”的一聲久久回蕩,一長一短兩把刀打著旋剁進墻壁,同時直沒至柄!
大廳里人不多,但同時響起一片驚愕的喘氣聲。
“臥槽!”高年級生一把扯下頭套,作勢一拱手說:“佩服佩服!小兄弟太厲害了,陸戰系的?”
勝利者沒有回答,只走到墻邊略一使力,將自己的軍刀拔了出來。
高年級生的熱情卻沒被打斷:“你這身手太厲害了,我在機甲隊都沒見過幾個比你強的――咦,迪恩?你也來了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是不是差點打到你?”
迪恩認出那是機甲隊的同學,點頭致意道:“沒關系泰勒。這位是誰?”
“不知道啊,系統隨機安排的對戰者――小兄弟幾年級的,叫什么名字?看你樣子應該年級比較低吧哈哈哈,這年頭新生也越來越厲害了呀哈哈哈哈”
迪恩緊盯著那個勝利者,隱約覺得對方有點熟悉,但頭套加護目鏡的全身式防護服讓人根本認不出來。
也許是陸戰系的新生?今年格斗科出了不少特別厲害的高手,據說有幾個已經被皇家護衛隊預訂下了
“愿意和我對戰一場嗎?”
迪恩問這話完全是下意識的,勝利者遲疑片刻,橫刀往下一揮。
這是一個相當保守的開戰禮節。迪恩眼前一亮,瞬間拔劍出鞘。寬大的劍身揮出“呼”的一聲,緊接著刀劍碰撞金石交激,發出震人發聵的亮響!
“好!”
迪恩大喝一聲,驟然退后,寬劍狠狠向新生腰際拍去。電光火石間新生箭步貼近,幾乎跟迪恩來了個臉貼臉,緊接著一刀無聲無息刺向迪恩心口!
泰勒沖口而出:“小心!”
迪恩迅速回轉,兩人的攻擊都在同一時間落空。他以為接下來必定是幾下硬碰硬的對撞,因此當即抽劍回防,誰料新生竟然完全不退,順勢貼著他的身體來了個旋轉,反手一刀向他咽喉抹去。
好直接的殺招!
迪恩心下微驚,仰頭避過刀刃,只見赤金炫光從自己眼前一閃而過――這一下相當驚險,如果沒有防護服的話,哪怕遲半秒現在他脖頸就已經被切開了。
真快!迪恩心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猛然一拉劍身,寬劍在近戰中的優勢頓時發揮出來,狠狠橫撞上新生背部。
這下撞得相當結實,新生悶哼一聲,驟然抽刀擋住下一秒劈來的劍鋒。說時遲那時快,迪恩猛然變招為刺,劍尖瞬間送到新生的面罩前:“――結束了!”
“結束了!”
聽到聲音的瞬間迪恩一驚,但那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新生發聲的同一時間,他后仰伸腿迅猛橫掃,將身高接近一米九的迪恩轟然掃倒在地,緊接著一刀擦著他的臉重重刺進地里!
――三招!
從出手到結束,總共只對了三招!
迪恩躺在地板上,眼睜睜看著緊貼在自己臉頰邊的軍刀,內心極度愕然。這殺招也太直接了,第一擊刺心,第二擊封喉,第三擊如果實戰的話必然是開顱――完全不是比武場上教的路數,簡直跟戰場上的生死搏殺沒什么區別!
新生緩緩站起身,“承讓。”
“受教嗯?!”迪恩終于聽出這聲音有哪里熟悉了,剎那間只覺得自己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千萬別說這人就是那個武裝技師系的?!
機甲隊的輸給武裝技師已經很丟臉了,lp輸給那簡直不如去跳樓!不,跳樓都無法血洗這前所未有的恥辱!
迪恩沒戴頭套,大概因為表情實在太驚悚,泰勒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不對:“怎么了迪恩?你們認識?”
迪恩:“”
“不,不認識。”
迪恩一愣,只見新生冷淡的低下頭,收刀轉身走了.
**室里有個淋浴頭,外圍用不透光的白色玻璃包了起來,只聽見隱約傳來水聲嘩響。
迪恩坐在長椅上,半晌問:“你為什么跟泰勒說不認識我?”
加文沒出聲。
“贏了就是贏了,我不怕被人說輸給輸給bt。如果你擔心我因為落敗就惱羞成怒對你做出什么事來的話,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沒這回事。”
迪恩抬頭望向白色玻璃,只聽里面水聲一停。
“我洗完了。你能先出去嗎?”
迪恩:“啊!哦!”
迪恩在**室門外發呆了好一會兒――當然表面上看來這位廣受尊敬的優等生只是在一不發皺眉沉思,路過的好幾個學弟還熱情跟他打了招呼。直到五分鐘后房門打開,加文披著外套,脖子上搭著毛巾,頭發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你在等我?”
迪恩心思很亂,煩悶的點了點頭。
“輸給我讓你這么不爽?”
“不不,沒有。”迪恩吸了口氣,說:“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那么強,沒有其他意思。”
“我也不知道。”
事實上加文是真不知道,他倒是想找亞倫上將口中的“**軍”來問問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紅土星已經被第九艦隊轟了個底朝天,幽靈機甲也被轟得渣滓不存,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實在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但這話在迪恩聽來就像敷衍,他立刻表態:“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已經贏得了我的尊重。”
難道對同學不是本來就該尊重的么
加文對帝國的lp們簡直無力吐槽,只嘆了口氣抓起背包往外走。
迪恩本來想開口要求送他回去,但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聞到一絲極其輕微,幾乎難以令人察覺的腥甜。他瞬間一個激靈,腎上腺素猛然暴漲,嗅覺突然比平時靈敏了許多,直追著加文走了兩步:“等等,你身上是”
加文疑惑的回過頭,嘴唇微微張開,發梢上滴下的水順著脖頸流到領口,有從凹陷的鎖骨中流了進去。
迪恩定定的盯著他,只覺得那天深夜滾燙的熱潮從四肢百骸里流竄出來,幾乎能聽見心跳驟然加速的聲音。
“你怎么了?”加文遲疑的問。
現在迪恩確定這味道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一絲從化學阻斷下偷溢出來的信息素氣味。雖然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仍然被強悍的lp本能捕捉到了。
他平生第二次感受到這種充滿了情|欲的勾人氣息――上一次也來自于同一個人。
它那么甜美芬芳,輕易就沁入血脈,然后化作無形的小手將人整個靈魂都勾出體外,刺激得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難以自已。
“別動”迪恩像著了魔一樣伸手按住加文,緩緩低頭在他脖頸間用力聞嗅,呼吸粗重仿佛帶著滾燙的溫度。
然而那絲氣味就好像在捉迷藏,有時完全隱沒在衣底,有時又從無形的化學阻隔中悄悄冒個頭。它微妙、勾人、騷動不安,漸漸在lp信息素的包裹下無處躲藏,化作一層飄渺甜膩的輕紗,悄悄覆蓋在少年后頸柔軟的皮膚上。
lp的本能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征伐,標記,占有和繁殖。
迪恩控制不住的盯著加文后頸脊椎后那一小塊皮膚,潛意識里仿佛有種沖動在掙扎咆哮:快去咬那個地方,讓犬齒狠狠刺入鮮嫩柔軟的肉里,讓這個的血流出來,然后他會癱軟著跪下,顫抖且服從的打開身體
迪恩難以遏制,低頭舔吻了一下,隨即開口咬下去。
但加文頓時如遭雷殛,轉身一把推開他,厲聲道:“你干什么!”
迪恩猝不及防,踉蹌兩步站穩,突然全身血液都涌上了頭頂――他發現自己竟然硬了!
這生理變化太明顯,一時根本沒法掩蓋,迪恩只能喘著粗氣意猶未盡的盯著加文,眼里是難以掩飾的攻擊和占有欲。
被這種目光赤|裸裸盯著的加文簡直惱怒不已,剛想開口卻突然意識到什么,立刻打開背包掏出臨時抑制藥片來,也來不及找水,就仰脖干咽了一粒――這藥片雖然無法影響發情期,但能單方面阻斷氣味,應付眼前的狀況應該足夠了。
“抱歉,”迪恩嘶啞道。
加文面色緩和了些,“沒關系。”
迪恩卻知道這并不是完全沒關系的:他剛才差點做到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吻,而是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