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娥看蘇梨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哽咽道:“但因為你的鼓勵,我同意她出來讀書,你給我說的話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姑娘不比小子差,要讓她有機會出走大山看世界’。所以這些年無論多難,我都沒有讓她輟學。”
劉翠娥的話讓蘇梨心口一酸,她確實說過這話。
當初在大柳村,趙欣然十二歲,乖巧聽話,人也長得水靈,蘇梨很喜歡她。
所以這些年傾盡所能地對她好。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趙欣然竟然……
“劉大姐,你的目的我明白,但欣然的事我無能為力,今天上午已經有人將報紙貼在學校的宣傳欄里,學校領導也在等她回去。你于我有恩,我不會落井下石,但我也沒有那么大度,不會為她辯白。”
蘇梨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趙欣然直挺挺跪在地上,從頭到尾就說假惺惺地說了一句話。
劉翠娥看蘇梨這態度知道,她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她最大的底線。
她拉著趙欣然起來,開始盤算加下來該怎么走。
傅錦洲跟蘇梨分開直接去查了那幾個胡說八道的護士。
醫院之前從來沒有過那樣的論,他不允許那么惡毒的話傳到蘇梨耳朵里。
他走到護士室,面色冷峻,緊緊盯著眼前幾個護士,周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那幾個護士被他看得心里直發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開口。
個個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剛剛你們說的是從哪兒聽來的?”他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的護士,戰戰兢兢地開口:“是…是今天早上聽一個來探望病人的家屬說的,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隨便聊了幾句。”
這時,他的助手宋國平匆匆趕來,看到傅錦洲,快步上前附在他耳邊嘀咕道:“傅教授,我在急診那邊聽到了不好的論,大家都在議論你和蘇老師的事,而且傳得越來越離譜了。”
傅錦洲的眼神愈發深邃,微微皺眉,家屬探望病人說的話怎么會在醫院里迅速傳開?而且還傳得這么快?
這背后怕是有人在煽動!
想到剛才的母女兩,他有些懷疑,又覺得這母女倆應該沒那么大能力在醫院煽動是非。
傅錦洲沉默了一瞬,冷聲道:“你去找康平,讓他查一下邵家的動靜。”
宋國平離開后,傅錦洲徘徊在辦公室,眉頭緊鎖。
他知道,這些謠一旦坐實,不僅會對他和蘇梨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害,還可能會讓垂死掙扎的人有機可乘。
想到這里,他直接離開,去了張強家。
之前讓康平和張強側面了解過邵庭安家的情況。
邵保國在土地局多年,鉆過不少空子,若是深入查怕是干凈不了。
尤其是前年食品廠用地的審批,存在諸多疑點。
次日,蘇梨沒課,陪父親復健時徐明哲悄悄靠了過來。
“蘇老師,頂樓你那個同學最近情況有所好轉,平靜了很多。”
蘇梨天天在醫院怎么可能不知道,笑道:“她能不能指認強暴她的人?”
徐明哲搖頭,“目前有困難,要不然可以出院了。”
蘇梨疑惑,“那你跟我說這有什么意義?”
“這不是看到你了,跟你說說。”徐明哲說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問道:“李記者,一直一個人住嗎?”
蘇梨點頭,“是啊,他父母在外地做生意。”
徐明哲皺眉,“還挺可憐!”
“可憐?”
“醉成死鬼一樣躺在門口都沒人管,不可憐嗎?”
徐明哲這么一說,蘇梨才想起來,那天晚上李茉跟她一起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