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洲正挑眉望著她,眸中帶著絲絲驚喜。
愣怔了片刻,傅錦洲推開辦公室的門折了回去,目的再明顯不過。
蘇梨一個深呼吸,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傅錦洲看她進來,給她遞了杯熱水。
“康平跟我說了,有些棘手,但你也別著急,總會查清楚的。”
蘇梨若不是犯了難應該不會主動來找他。
“我哥的事,我有辦法,你不用擔心。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蘇梨說得有些心虛,但患者家屬似乎可以找醫生配合吧!
這次的事邵庭安肯定是有備而來,但看她從容鎮定并不擔心,傅錦洲有些好奇,現在什么事讓她別扭地過來找他。
“什么事,你說就是。”
蘇梨雙手抱著搪瓷水杯緩了一瞬,故作鎮定,“傅醫生,作為患者家屬想請你幫忙演一場戲,就說我爸有舒醒的跡象。”
傅錦洲微微擰眉,心底有些失落,看著蘇梨,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請君入甕?”
蘇梨看著他點點頭,“這么久了沒有消息,打蛇上棍,該戳一戳他們。”
“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做很危險?”
傅錦洲擔心狗急跳墻,萬一對方上鉤,那蘇大年或者蘇梨和劉桂蘭可能就有危險。
“所以找你來了。”
蘇梨笑著,有些不好意思,不讓人家關注,上趕著來求人,自己臉皮也挺厚。
想通之后,蘇梨松了口氣,坦然道:“傅錦洲,你就當助人為樂,伸張正義,幫忙謀劃一下,還有時間不是說讓你明天就開始演。”
傅錦洲微微蹙眉,這會兒倒自然多了。
“我來安排,你安心幫你哥。”傅錦洲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既然要做戲,就演得像一點,趁那個女人在醫院。”
傅錦洲不知道她有什么辦法,擔心也是多余,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替她分擔。
蘇梨明白他說的是趙欣然,讓趙欣然先起疑,似乎也不錯。
正事談完,蘇梨糾結著開口,“傅錦洲,你不是說要訂婚為什么還不訂?”
蘇梨知道傅錦洲很有可能就是隨口說的,但她還是想要以此來提醒他。
她已是無心之人,不會再涉足于男女情愛,已經耽誤他這么多年,不想再讓他浪費時間和感情。
傅錦洲輕舔了唇,沉聲道:“醫生和患者家屬不討論個人私事,尤其是感情生活。”
蘇梨:……
她被噎得愣了幾秒,沒想到這人這么小心眼兒。
緩過來之后,她杏眸微微含笑,客氣道:“傅醫生說得對,今晚耽誤你了,謝謝。”
蘇梨放下水杯,起身離開。
傅錦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遲遲未動,一個被傷得徹底的人怎么可能會輕易走出來?
他深知自己的路,道阻且長!
蘇梨回病房的路上,故意繞道去了趙欣然的病房,站在門外看著里面孤零零躺著的人,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有舒爽,也有惋惜。
好好一個大學生,畢了業就有正式的工作,她娘供她出來也算沒有白辛苦這么多年。
然而,就因為管不住自己的私欲,讓所有人的希望都湮滅了。
蘇梨想到她娘柳大姐,有些不落忍,一個女人早早沒了丈夫,拉扯四個孩子……
碰到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是她娘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