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樓仰頭往上看,甚至看不到二樓和三樓的樣子,連走廊處都被輕紗遮著,私密性不是一般的好。
未晞的身影從踏上三樓最后一個臺階后就消失不見了。
直到他身影不見,一樓的客人們也都不敢放開了玩兒了,幾乎全部都跑光了。
尤其是石忝,更是跑的頭也不回。
開玩笑他可是剛撿回來一條命,那可是景衍!
他不知道的是,景衍都懶得搭理他。這實在不是值得他出手的事兒。
“石公子,您還繼續玩兒嗎?”
很快一樓就沒客人了,唯獨剩未晞抬著頭看三樓。
未晞回過神來朝四周看了一圈:“就我一個人也演奏?”
之春笑:“那是自然。給了銀子就是爺,一個人我們也開場。”
還挺有良心。
未晞一個勁兒抬頭瞅,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連問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手握扇子從二樓劃到三樓:“我看中的那類姑娘,是被哪層的人定了?”
未晞的余光瞥向身側,可之春只笑著搖頭,一不發。
無奈,未晞從口袋里又掏出五百銀票塞到之春手里:“賞給你的。”
實在是因為春繡樓里一壺茶就五百兩,她怕拿少了被之春懷疑自己有錢人的身份。
“白公子,我們是堅決維護客人隱私的。”說著話,她右手抬起,捏成蘭花指梳理了下頭發。
只是這蘭花指不是中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而是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
未晞看懂了。胸口像是墜了一塊兒大石頭。
忙追問低聲追問:“不會是剛才上去那個吧?”
之春低下頭,扯著未晞:“白公子,我送您出去吧!”她直接將未晞撤到了春繡樓門口,“今日沒讓白公子盡興,是我們春繡樓的失誤。您下次再來喝茶,我只收您一半的錢。”
未晞就這樣被趕出去了。不僅口袋全空,而且眼睜睜看見自己新婚夫君逛青樓。
她心里有一個可怕又沒有依據的猜測,同時也不停地告訴自己不可能。
或許只是巧合。
她走出去一段距離,才在遠處看著春繡樓的高樓。可要是真的該怎么辦?
若里面的人真的是寶兒又該怎么辦?
她現在沒辦法,只能卸掉偽裝后回將軍府,然后拉著阿離一起蹲守在了春繡樓后門處。
她不是想看到誰,她是希望誰都看不到。
未晞面色陰沉:“他們都是什么時候處理尸體?”
“天黑后,大概戌時到亥時。”阿離擔憂地看著小姐回答道。小姐自從回來后,臉色就一直很難看,什么都不說就拉她來了這里。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阿離感覺一定發生了什么。
她不喜歡小姐這樣,她喜歡小姐笑。
她們就一直蹲在暗處等著,從天亮等到天黑,等的腿都麻了。自始至終未晞都一不發,只是時而看看天,時而看看那后門。
“阿離,幾時了?”未晞眼神有些緊張。
“小姐,剛聽到有人遠遠打了二更,已經亥時了。”
聽到這句話,未晞松了口氣。不管那人是不是寶兒,至少說明人是活著的。
她慢悠悠活動腿腳:“我們回去吧。”
阿離也全身酸麻,可立即起來攙扶未晞。
亥時,這里已經很寂靜了。
她們倆剛起身,還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后那漆黑的夜里傳來“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