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這樣的輕蹭,池小池心中亦是微動。
他知道,以文玉京寡又溫和的脾性,許是在擔(dān)憂他,怕他為了宴金華的事情煩心,才這樣貼近自己,只求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樣的溫柔,實在讓他不得不想到那個人。
他想,如果這是主神的謊的話,那它可真是高明。
用貓身將池小池哄得睡下后,061破天荒地回了一趟主神空間。
自從與池小池結(jié)為主仆之契,他已很久沒有回去了,偶爾回去,也是匆匆忙忙,生怕自己在離開時,池小池會出什么意外。
……畢竟池小池這一路走來,兇險的境況居多。
今天,他特意預(yù)留出了整整三個小時,打算去找089說些事情。
然而剛一接受傳送,站到主神空間的大廳中央,他便被眼前的情境驚住了。
——往日井然有序的主神空間里人頭攢動,身著白衣黑褲工作服的系統(tǒng)們匆匆往來,白煙未散,黑跡遍布,仿佛剛剛遭遇了一場空·襲。
061:“……”什么情況?
四周人影紛亂,看起來都有事要忙,他想了一想,把疑惑暫且壓下,轉(zhuǎn)步朝089的居室走去,叩響他的門扉。
門拉開了一條縫,縫中露出089的臉。
他天然長得俏,眼尾一點淚痣,明明是一張好臉,卻總被他用出松散慵懶的調(diào)調(diào)來,就差把“不靠譜”三個字用印刷體打在腦門上了。
他上領(lǐng)口有兩顆扣子未系,短發(fā)凌亂,他對此也沒什么自覺,見到061后,熱淚盈眶道:“你終于回來了,你的老父親很想你。”
061沒有理會他的胡說八道,看了一眼他泛白的唇,伸手把門推開,不由分說,單指撩開089松松垮垮的右肩衣裳。
衣服雖然已換過新的,但鎖骨內(nèi)有血跡殘留。
061問:“怎么回事?”
089剛想說話,身后洗漱間內(nèi)便傳來腳步聲。
089欲撤不及,恰好對上端著一盤熱毛巾從洗漱間出來的023,索性厚著臉皮,嘿嘿一笑。
023冷著一張臉,極力想要表現(xiàn)得對他赤腳下地的行為渾不在意,但一頭白色小短毛卻把他賣得徹底,氣得直打卷。
他命令道:“滾上床,休息。”
“哎。”
089答得利索又響亮,快步跑回床上,自覺主動地拉好被子,卻不忘在023背后對061做鬼臉。
023頭也不回道:“089,你再做鬼臉,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剪了。”
089馬上拉好被子,作乖巧狀,同時對061比口型:生氣了。
061進門來,把門關(guān)上。
061問:“怎么這么亂?”
089答:“就昨天,出了點事兒。”
023把托盤在床頭上放下,拿鑷子取了熱毛巾,把他肩上那點血跡用熱騰騰的毛巾擦去:“一點事兒?你肩膀骨頭被打碎叫‘一點事兒”?要不是早上我去得早,你現(xiàn)在還臉朝下屁股朝上在地上趴著呢。”
聽到089受了這樣嚴重的傷,061愈加嚴肅:“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023神色不虞:“又有入侵者來了。”
061:“什么入侵者?‘又’是什么意思?”
023這才想起061已有很長時間沒回主神空間。
“前些日子,主神空間里有一個異常的能量體入侵,目的不明。”023說,“昨天又來了,悄無聲息的,而且這次更過分,昨天089值班,他們打傷了他,把089綁起來,把檔案室給燒了,還把‘須臾之間’的門砸了。”
061:“……”那不是老板辦公室嗎?
“監(jiān)察機構(gòu)派來的檢查員恰好是今天來。看來咱們系統(tǒng)的信用和安全等級要下調(diào)了,恐怕還要整改。”023繼續(xù)道,“腦花發(fā)了好大的火,現(xiàn)在都沒人敢從他辦公室門口過了。”
061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入侵者抓到了嗎?”
“如果抓到了,腦花會生這么大的氣?”023聳聳肩,朝“須臾之間”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初步發(fā)現(xiàn)了三個異體的存在,砸門的是一臺機甲,但也是高階科技,無人操縱,是那些異體離開后留下的。”
061聽懂了。
入侵者有三個,飄然而至,飄然而去,傷了人,砸了檔案室,還砸了“須臾之間”。
但是……
061有些忍不住聯(lián)想。
來打砸的,為什么是機甲?
作者有話要說:傻鳥:沒錯,就是你大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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