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池小池,袁本善神情一松,主動走了上來。
今天上午純陽出外景,甘家兄妹跟著他去了,臨走前,他讓袁本善他們多熟悉熟悉劇本,不要跟著他去了,還偷偷把袁本善拉到一邊,讓他從雀斑男那里打探一下那一行人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并勸他們暫時不要動那個東西。
至少現在袁本善不在劇本中女鬼的殺戮名單之內,袁本善自然樂得去打探些消息。
沒想到他與雀斑男沒聊上兩句,小辮男就發作了起來。
原本大家都在客廳里讀劇本,談體會,倒真有點研究藝術的意思,小辮男卻像是虱子上了身似的,坐立難安,冷汗直流。
起初大家以為他是為下午對戲的事情而焦躁,但漸漸的,誰都發現他的狀態不對勁兒了。
他咬掉了自己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甲后,偏了半個身子,小聲詢問在身旁的馬尾女:“這些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在看我?”
聽了袁本善的轉述,池小池大中午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池小池問:“他在發現自己被照片窺視前,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袁本善想了想:“沒有。他只是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后來就……”
池小池又問:“照片真的在看他嗎。”
袁本善搖頭。
他看不見,但是小辮男堅稱,客廳里掛的中世紀貴族少女照片里的少女在冷冷地盯著他看。
那照片名叫《少女的祈禱》,是很古老的照片了,被精心裝裱著,據說是這間古堡主人最寶貝的收藏之一。
但據小辮男說,那少女的雙眼里仿佛有漩渦,蕩漾著一圈圈的黑暗漣漪,恨不得將他吞入其中。
他沖入走廊,與他同行的三名同伴都跟了上去,好相勸,明明已安撫住了,卻不知怎的又開始失控,瘋了似的摔砸東西,勸都勸不住。
“殺了她有什么用。”甘彧說,“讓她回到照片里,再換個人附身?”
袁本善道:“他說有殺死她的辦法。”
……應該就是雀斑男口中那本來打算留到第十次任務時再使用的秘密武器了。
了解過發生了什么,池小池折返回了湖邊的拍攝地。
“關巧巧”等他很久了,但見他回來也不急,只溫柔地一笑,扯著他的袖子,拉他上船。
她一張臉著實稱得上人畜無害,然而池小池再見到她這樣溫和婉麗的模樣,只覺后背寒津津的。
到底什么才是這個任務世界中的死亡機制?
明明“關巧巧”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正式與小辮男對過戲……
“你跑神了。”
池小池被這清冷的聲音一驚,轉過臉去,恰好與“關巧巧”雙目相接。
在那冷淡的目光剃刀似的,激得池小池頭皮一炸:“在想什么呢。”
船內空間有限,他和“關巧巧”又離得過近,“關巧巧”隨時可以輕松扼斷他的咽喉,只要她想。
四周的攝影師都是npc,等于一群活動的木偶,哪怕他立時死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只會如實記錄下他的死亡過程,制成電影。
幾個轉念間,池小池坦誠道:“想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他承認,在“關巧巧”發問前的一瞬間,他在思考那個可以殺死鬼的辦法。
“關巧巧”有點驚訝于他的誠實,但她很快道:“別想了。導演要喊開始了。”
池小池就真的不再去想。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讓他隱約猜到了一種可能性,雖然無從印證,但值得一試。
……倘若他的想法是真的,那這個世界的難度,確實是第八次任務應有的。
值得慶幸的是,和天氣預報不同,下午的天氣悶熱不堪,雨卻遲遲未落。
看來也只能人工降雨了。
人工降雨的設施尚未就位,于是改動后的計劃表又回到了原來的。
小辮男本該松一口氣,可他的狀態反倒愈來愈差。
他把十指咬得溝壑遍布,鮮血淋漓,盡管極力壓制,可誰都能看出他已經瀕臨了崩潰的邊緣,與幾日前的關巧巧相差無幾,只能靠一絲“殺死她”的希望強撐著。
小辮男的異變無法叫眾人不上心,因此除了池小池還算穩之外,每個人都表現得堪稱糟糕,各有各的爛,看得“關巧巧”頻頻皺眉,ng喊了一遍又一遍。
她雖然沒有發作眾人的意思,但一群人卻是越來越緊張,片場寂靜如死,氣氛沉沉,空氣幾近凝固。
……大家都在擔心晚上的那場戲。
下午的戲還算正常,是幾人在古堡內緬懷故友,但到了晚上,他們又需要再玩一場四角游戲。
不同的是,這場四角游戲是來真的了。
按照池小池從“關巧巧”那里套來的劇本,這場四角游戲發生在十年后的同學聚會上,參與者是池小池、小辮男、雀斑男和馬尾女。
除了池小池外,這三人都曾在四角游戲中故意逗弄過“關巧巧”,心中有愧,喝了點酒后,馬尾女提出想要重玩一遍當年的荒唐游戲,把她召喚出來,向她道歉。
……誰想,他們真的成功招來了“第五人”。
作者有話要說:池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池總目前對原本渣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挖坑。
第九個任務世界會簡單跳過,他會掛在第十個任務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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