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沒有說話,點了支煙。
“其實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汪璐又說。
沈沉這才開口道:“是的,但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都不能夠輕易下判斷做結論?!?
“好吧。對了,那個陳老二你事情你是不是打個電話問一下?!?
沈沉打了幾個電話,掛掉最后一個電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么了?”
“陳老二已經死了,他確實因為藏毒被抓,不過兩年前他就被放出來了,才出來沒幾天就遇到了車禍。他的父母早就沒了,所以他才接手了他們的店子,入獄之后他的妻子把房子賣了之后也跟著別人跑了,去了省外,在林城他只有一個舅舅,但兩家幾乎也沒有什么來往。所以他的死知道的人不多,他死后一個不知名的人料理了他的后事。其實也沒有什么料理的,就是送去了火化,然后在馬鞍山公墓給他選了一塊墓地下葬。”
“不知名的人?”
“嗯,那人沒有留下名字。”
“可這事兒不是得家屬親自出面嗎?”
“有他舅舅出具的委托書?!?
“要不要去找他舅舅了解一下情況,弄清楚到底是誰幫他料理的后事?”
沈沉點點頭。
陳老二的舅舅叫何春,住在觀山湖那邊,原本是地道的農民,因為林城的擴建,觀山湖成為了新區,土地征收讓他們一家一下子就成為了城鎮居民,當然也得到了一大筆的土地賠償款和幾套房子。
何春用這筆錢在自己現在住的那個小區里買了一個門面,開了一家小型的小區超市。
沈沉和汪璐走進超市的時候何春正在咂著瓜子,和一個住戶閑聊著。
“二位是想買點什么嗎?走親戚的?我們這兒有新鮮的水果,牛奶飲料也有。”何春見生意上門,很是熱情地招呼道。
沈沉看著他:“你就是何春?”
何春一愣,點點頭:“沒錯,我是何春,你們是……”
沈沉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警察,找你了解一點情況。”
聽到竟然是警察找自己,何春嚇了一跳,那住戶看何春的眼神也有些怪異。
何春哭喪著臉:“警察同志,我可是好人啊?!?
沈沉笑了:“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想向你打聽點事兒?!?
何春這才松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那住戶,那意思是讓他知道,自己并沒有犯什么事。
“您請說,您請說。”何春很是客氣。
沈沉問道:“陳濤是你的外甥吧?”
何春點點頭,臉上卻露出了悲戚:“是我外甥,我姐走得早,是我姐夫把他給帶大,你們也知道,沒有媽的孩子野,我那姐夫沒把他給教好,讓他惹了那么多的事?!?
汪璐問道:“這么說你一直都知道他的事嘍?”
何春抿了抿嘴:“嗯,我知道。”
“他出事以后你好像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汪璐又問。
“有什么好看的,再說了,他那么大的人了,做錯了事情就得自己認罰,我早就和他劃清了界限的,我可不想我的孩子都和他一樣。”
“所以連他死了以后你都不愿意為他做點什么,而是委托給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何春,那個人應該也不是你找的吧,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找上你的,正好你也不想管這事兒,所以才委托給了他,對吧?”沈沉點上支煙,看著何春,目光如炬。
何春低下了頭:“沒錯,我真不想和他這種人扯上什么關系。他出事以后警察來找我,說讓我去處理他的后事,當時我就拒絕了,他自己不學好,落這樣一個下場,我為什么要管他?再說了,他家條件好的時候也沒見怎么幫襯我們?。 ?
何春很是不忿,沈沉卻說道:“我聽到的情況可不是這樣,以前他家粉店生意好的時候沒少周濟你們吧,你家大兒子讀大學的時候每個月都是你姐夫給打的生活費,不是嗎?”
何春不說話了,沈沉說的確實是事實。
“你和你姐夫之所以鬧成這樣是因為拆遷補償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姐夫患了生病,需要用錢,陳老二就來找你們,希望那筆拆遷補償款能夠分一點給他們,畢竟他的母親也就是你的那個姐姐也應該有一份的??墒悄銋s拒絕了他,還把他給趕了出去,打那以后你們家和他家才不再往來,我說得沒錯吧!”
沈沉在來之前就在何春與陳老二家的關系上做了功課。
何春咳了兩聲,那神情很是尷尬:“他就是個敗家子,誰知道他是不是真要拿這錢去給他父親看病,再說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有什么資格來分一份?”
汪璐皺眉,對于何春這種人她還真是很看不起,眼里只有錢,根本就沒有什么親情,更不會懂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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