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看得很仔細,不過卷宗里卻沒有多少的干貨。
“現在何川死了,他們那邊很惱火,對你可是有著不小的意見呢!”譚科笑著說。
沈沉一臉的無辜:“譚局,這事怎么能夠怨得了我們呢?就算我們不出現,何川也一樣會出事的。”
譚科點了點頭,他知道沈沉這話說得沒錯,不過他還是說道:“這樣,你看你在偵辦尹慧案的時候是不是能夠兼顧一下對這個案子的調查。”
沈沉算是聽明白了:“他們這是想抓我的壯丁?”
譚科笑道:“行了,對于你來說這不過是小事,再說了,這個案子你一直在接觸,對于何川的事情你了很了解,就算是幫他們一個忙唄,他們那邊的人手也不足,體諒一下吧!”
沈沉有些無奈:“既然譚局都這么說了我當然不會推辭,不過等這案子破了必須得讓老唐請我們的人吃頓大餐!”
譚科拍著胸脯:“沒問題,我一定讓他請你們吃大餐,他不請我譚科請!”
接著譚科的話題又岔了回來:“對于何川的死你怎么看?”
沈沉抿了抿嘴,想了想說道:“其實原本我懷疑是齊華干的,可是現在看來齊華好像也是受害者,當然,并不排除齊華施苦肉計的可能,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賭得是不是有些大了,他難道就不怕到時候自己把命都給搭上么?”
譚科聽完有些不太明白:“所以呢?你還堅持認為是齊華干的嗎?”
沈沉苦笑:“現在我也不能肯定了,只是這事情太詭異了。兇手怎么會知道齊華要去養狗場的,怎么就事先準備好了兩支針劑?還有就是殺人的順序是怎么確定的,是事先確定好的還是猴子隨機的?如果是后者,那么我的推斷就錯了,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齊華自己也中了招,我聽醫生說,他也被注射了一定量的針劑,若是再多一點的話他現在已經下去陪何川去了,假如真是他干的,那么他是想與何川同歸于盡嗎?”
“所以最后你還是沒有確定?”
沈沉沒有再說什么,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回答。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譚科問。
沈沉回答道:“我想去見一見齊華的父親,如果齊華就是那個兇手的話,那么他馴猴的手段是從哪兒學來的?一般這樣的手藝都是家傳,或許他父親那兒我們能夠找到一點突破口。”
“去吧,記得剛才我說的那個事情,那邊已經能夠確定何川應該是林城新型毒品的供貨人,但他是通過什么渠道進貨,又是通過什么渠道銷售的,那些貨又被他藏在什么地方,這些你一定要搞清楚。”
沈沉回到了辦公室,直接躺在了沙發上,腦子里還在想著何川和齊華的事兒。
何川手下的保安已經交代,當時齊華說有事情要和何川單獨談,何川就把他們全都打發到了外面去,屋子里就只有何川與齊華兩個人,到底他們談了些什么,最后又是怎么出的事沒有任何人知道。
肖秋水自然也問到了關于養狗場的一些事情,幾個保安都說不清楚,肖秋水決定在領頭的那個保安頭目身上做文章,可那家伙明顯有著很豐富的經驗,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
“頭,怎么還不回去啊?”肖秋水臨走的時候見沈沉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推門問道。
沈沉正在收拾東西:“馬上就走,你那邊怎么樣?”
肖秋水搖搖頭:“那些家伙都是老油條,養狗場的事情他們一問三不知道。”
兩人說話間就下了樓,肖秋水蹭著沈沉的車回去。
“對何川貿易公司的調查怎么樣了?”
肖秋水回答道:“他的貿易公司有些古怪,你猜,他做得最多的是什么?”
“什么?”
“狗糧!他的公司每年都會進一大批的狗糧,其中少部分是他的養狗場自己消化掉了,大部分則是采取了分銷制。”
“分銷制?”
肖秋水點點頭:“沒錯,在整個黔州省一共有六十六個經銷商,而且這些經銷商竟然都是狗糧的專賣,也就是說,這些經銷商的店里專門賣狗糧,神奇不?”
沈沉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兩只手穩穩地扶著方向盤。
肖秋水又說道:“按說他那貿易公司單做狗糧的生意也沒啥,但每年他進的那么多貨只進分銷點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怎么著也應該進入商超什么的,別小看了大商店和超市,那里有著很多潛在的客戶。而且我們也查過了,同類的產品在市面上也有,甚至價格要遠低于他們分銷點的零售價。一袋好一點的狗糧,他們的分銷點的價格要貴上七、八塊錢,可偏偏奇怪的是,這些經銷商的生意卻并不差。”
沈沉問道:“進貨渠道查了嗎?”
“查了,是林城的一家專門經營動物食品的公司,這家公司從前是省生物科技公司的下屬企業,后來生物科技那邊改制,公司就被推向了市場,讓一個江南的老板給買下來了,何川的貿易公司是這家公司最大的客戶。”
“這家公司與何川有沒有關系?”
“目前看來應該沒有什么關系,就只是生意上的往來。”
一直到肖秋水下車沈沉都沒有再說什么。
肖秋水并不知道譚科和沈沉說的那件事情,雖然他知道何川的身上一定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卻沒想過何川會是新型毒品的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