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叫羅祖勛,曾是個無業游民,現在自己經營著一家小公司。
他是個拆二代,原本他家在噴水池那兒有一棟老屋,差不多近四百個平方,父母過世之后他是唯一的繼承人,他游手好閑喜歡打麻將,卻又是逢賭必輸的那種,四百平的自建房硬是讓他給輸掉了一百多個平方,好在沒全輸光。
前幾年搞拆遷,他一下子就賠得了好幾百萬和一套房子,錢雖然算不上多,但對于他這樣的一個老光棍來說那叫一個爽。
不過他卻沒有再去打麻將,突然就想著要創業,開了一個生活服務咨詢公司。
用他的話來說,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羅祖勛了,現在他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
所謂的生活服務咨詢其實就是負責幫別人打聽一些消息,收取服務費,說白了,就是當狗仔,但與狗仔隊不一樣,人家那是拿著證件,有新聞自由作幌子的,他干的見不得光,跟蹤,偷拍,用非法的手段錄像、錄音,只要能夠拿到客戶需要的資料,用他的話說是可以不擇手段。
他也是在麻將館打麻將時得到的靈感,麻將館里總會有一些放“高高”的,雖說這些人都很厲害,但是同樣也會出現錢放出去以后收不回來的情況,那些借了錢的人要么就裝窮訴苦,要么就東躲西藏,甚至還有的人一跑了之。
羅祖勛就尋思著能不能幫他們對目標進行背景調查,又或者幫他們找出那些躲債人的去向,憑著他的小聰明還真讓他把這事兒給干成了。當然,他也沒有把自己公司的生意全寄托在這些高利貸的身上,他開拓了新的業務,抓小三。
讓他沒想到的是“抓小三”這個生意竟然會如此的紅火,漸漸地他也就沒有再接高利貸那邊的活兒,因為那始終是有著一定的風險,而且他看過幾次那些放“高高”的人是怎么對待欠債不還的人,他覺得有些不忍心,果斷放棄了那邊的業務。
他的公司并不大,加上他一同四個人。
“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肖秋水和羅森剛走進他的公司就有一個年輕人笑著迎上前來,肖秋水掏出了警官證在年輕人的眼前晃了晃:“羅祖勛在嗎?”
年輕人被嚇了一跳,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羅總他在辦公室?!彼赶蛏狭_祖勛辦公室的方向。
因為他們公司的規模很小,就是一個不到四十平方的寫字樓隔成了兩個辦公室和一個類似于客廳的公共區域,所以在辦公室里的羅祖勛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職業般的微笑。
不過當他的眼睛掃過肖秋水和羅森二人的時候皺了下眉頭,他也算是老社會人了,從眼前二人的氣質來看他敢斷定肖秋水他們應該是吃公家飯的。
做他這一行還真不喜歡和公家人打交道,他的那些手段大多都是見不得光的,更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但他還是很鎮定地擠出一個笑臉來:“你好,我就是羅祖勛,不知二位怎么稱呼?”
他并沒有看到肖秋水朝那年輕人亮證件,那年輕人湊到他的身邊輕聲說:“羅總,他們是警察!”
警察?
羅祖勛的心里一驚,怎么把警察給惹來了?他在腦子里努力地回憶著,最近自己做的事情有沒有嚴重違法的,把經手的幾樁業務想了又想,覺得除了自己不該用那樣的手段來取證之外也沒做過什么太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叫羅森,這是我們肖隊長。”
羅祖勛的心里“咯噔”一下,警察,刑警,還有一個隊長。
他的心里又有些沒底了,不過他不敢露怯,很客氣地把肖秋水和羅森給請進了屋里,然后叫那年輕人給泡了兩杯茶,肖秋水看得出用的居然是好茶葉。
“兩位警官,不知道你們找我什么事???”
肖秋水端起茶杯,看著那透明玻璃杯里豎立如針的都勻毛尖:“這茶怕要一千多一斤吧?”
羅祖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肖秋水會扯到茶葉上去,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沒什么別的嗜好,就好這一口。”
肖秋水喝了一口:“羅總這兒的生意不錯嘛。”
羅祖勛心里對肖秋水有忌憚,自己的公司是做什么的,瞞得了別人能瞞得了警察嗎?
他小心地回答道:“混口飯吃,混口飯吃而已?!?
他的后背都有些濕了,這兩個警察到底是沖著什么來的啊?
肖秋水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心里想笑。
“羅總,今天來呢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三個多月前你是不是曾經在舊貨市場買了六個微型攝像機?”
羅祖勛“啊”了一聲,警察怎么會問那玩意兒?
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道:“嗯,是有這么回事,不怕兩位警察見笑,我們做這一行要是沒有一點工具是肯定不行的。也是巧了,那天逛個舊貨市場還真就讓我淘到了。之前我可是在網上看過,那攝像機的質量雖然不是太好,但一個也要值小二百塊的,二十一個簡單就是撿了大漏?!?
“這六個微型攝像機現在在什么地方?”
“六個我發了三個給我的員工,現在我這邊還有三個?!闭f罷他真到了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直接取出了三個放到了我們的面前,果然與何川那兒見到的那種微型攝像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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