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年輕人并沒有跑多遠就停了下來,站在南明河邊的堤岸上,氣喘吁吁地看著肖秋水和羅森。
雨一直在下,三個人就這么站在大雨之中,年輕人就這么和肖秋水對視著。
肖秋水大聲說道:“齊華,我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可別干傻事!”
他是擔心齊華會跳下南明河中,今天可又是大暴雨,真正掉進河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齊華并不是嫌疑人,他們也不是在實施抓捕,真要把齊華逼得急了跳下去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和羅森可就說不清楚了。
齊華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上去似乎也平靜了不少。
“我沒想跑,我只是想換個地方說話。”
肖秋水愣了一下,接著他便想到了齊華的家里還有一個臥床多年的老父親,齊華應該是怕他們嚇著自己的父親所以才這么做的。
想到這兒,他對齊華有了新的認識,看來齊華真是個孝子。
齊華慢慢走近了肖秋水和羅森。
“走吧,我們到那兒坐下聊。”肖秋水指了不遠處的甲秀樓。
今天大暴雨,外面幾乎看不到什么人,若是放在平日,甲秀樓作為林城的一處著名景點,那可是人山人海的。
三人在亭子里坐下,肖秋水習慣性地摸了一下口袋,掏出香煙來,才發現那煙早就已經被雨水給淋得濕透,哪里還能抽?他苦笑著把那盒煙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知道我們為什么來找你嗎?”肖秋水問。
齊華的聲音很是低沉:“是不是那個人讓你來的?”
肖秋水和羅森對視了一眼,羅森問:“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齊華有些抵觸地說。
他說的那個人自然是狗場的老板何川。
“他騙我,他明明說了他不會追究的!”齊華恨恨地說。
肖秋水咳了一聲,看向齊華:“你偷他的狗是為了賣錢給你父親看病?”
齊華沒有回答,頭扭向了一邊。
羅森問道:“你父親是什么病?”
這回齊華雖然沒有回頭,卻還是說了一句:“漸凍癥,現在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了,只能躺在床上等死,醫生說了,這病治不了,就算是靠著藥物也只是能夠維持生命,而且也維持不了多久。”
肖秋水聽說過這病,到了后期還真就只能是維持治療,花錢不說,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他嗎?”肖秋水問道。
齊華終于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肖、羅二人不禁唏噓,他們沒想到齊華的肩上會有這么重的一副擔子,此刻肖秋水也有些理解何川為什么不愿意追究齊華的事情了。不管何川是真大度也好,假大度也好,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還是讓肖秋水覺得他蠻仁義的。
“我們來并不是要追究你什么責任,只是有個案子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肖秋水的語氣一下子也緩和了許多。
齊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聽何川說之前你曾拿過狗場買的十二個微型攝像機到舊貨市場里去賣,有這么一回事吧?”
齊華點點頭:“沒錯,有這么一回事。謝謝你給我留面子,我那不是拿,是偷。”
肖秋水苦笑,這小子還真是坦白。
不過肖秋水他們并不是沖著齊華盜竊狗場的財物來的,所以他也沒在這個細節上糾結,直接又問道:“東西賣給了誰?”
齊華皺起了眉頭,他瞇著眼睛,像是在回憶著:“具體我也記不清了。”
“都是賣給同一個人的嗎?”羅森問。
齊華搖頭:“怎么可能,誰沒事會弄那么多那玩意?”
“也不盡然,二百塊左右一個的東西,你賣二十,就是把你手里的全買了人家也是穩賺不賠,就當是做個批發他倒手也能夠掙不少吧?我就納悶了,你怎么就只賣二十呢?”
齊華看向問他話的羅森:“我急著用錢。”
羅森一下子就噎住了,齊華這話他確實無法反駁。
肖秋水又說道:“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人一下子就買了很多?”
“有,其中有五個是賣給了同一個人。”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嗎?”肖秋水一下子來了精神。
齊華抿了抿嘴:“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中等身材,微胖,圓臉。長相很是普通,不過他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征,就是說話的時候會不停地眨眼。”
羅森說:“如果讓我們的技術人員配合你,你能夠把他的樣子給畫出來嗎?當然,不是你畫,是他畫。”
齊華點點頭:“這個可以有,其實這些買家之中我能夠記住的也只有他,畢竟他買得多,當時我還好奇地問了一下他買這么多去做什么,他卻沒有回答,而且他似乎很小心謹慎。”
肖秋水和羅森對視了一眼,他們的心里都隱隱有些期待,或許這就是這個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他們把齊華請到了局里。
肖秋水對齊華的態度很客氣,真就把他當成了一個協助他們破案的好市民。
很快在技術人員的協助下,一張人物肖像就完成了。
“拿去和我們的數據庫進行比對,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