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瞇起了眼睛,沒有說話,不過很快他又看了一眼那頁紙。
“這個叫馬莉的女人為什么會沒事?”
傅洪苦笑:“我哪知道?按說馬莉與杜仲平起爭執還在廖哲之前,而且她還對杜仲平對了手,別看杜仲平這人的脾氣不怎么樣,可有一點好,不打女人,雖然馬莉當時扇了他一耳光他很惱火,卻還是忍住了,沒和馬莉一般見識。這個馬莉根本就是個潑婦,那張嘴能夠懟死任何人。說是潑婦都是小瞧她了,根本就是潑婦中的戰斗機。”
沈沉沒有再說什么,看著那份名單發呆。
大約過了兩分鐘他才說道:“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他!”
他跳過了袁永芳的名字,指到了下一個男人,男人叫樊自力,是環衛處的一個小干部,前不久因為杜仲平遲到便要扣杜仲平的工資,杜仲平對錢看得很重,聽到要扣錢先是和他說了不少的好話,可是他卻是不買賬,還說別人怕杜仲平他卻不怕,后來杜仲平沒忍住,給了他一拳,這事兒鬧到了環衛處的領導那兒,最后給了杜仲平一個口頭警告,錢卻是不扣了。
事后領導還把樊自力叫去說了一頓,領導說杜仲平這樣的人他都不愿意招惹,讓樊自力也別去惹他,再說了,杜仲平就那么點工資,真要扣還不把人家給逼急了?
樊自力有些不忿,合著自己就這么干挨揍了?他把這事兒又向環保局反應,局里的領導也說他做事情不能太呆板,特別是對杜仲平這樣的一線工人更要給予春天般的溫暖。打那之后樊自力也沒了脾氣,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說杜仲平的口頭警告根本就是糊弄鬼,頂個屁用啊。
“從兇手放過馬莉這一點看,兇手選擇下手的目標應該都是男人,所以這個樊自力很可能是兇手的第四個目標。”
傅洪說道:“要是你能夠確定就好了,我的人手可真的沒辦法再把這些個人全都保護起來,不行的話只能請轄區派出所的同事幫忙了。”
沈沉歪了歪頭:“你自己看著辦吧,好了,我得躺一會去,你先撐著吧。”
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鐘。
他走出辦公室楊鄭見到沖他一笑:“頭,醒了?給你買了豆漿油條,估計都涼了,我拿到微波爐里給你轉轉?”沈沉卻擺擺手:“不用,我將就著吃吧。”
正吃著,肖秋水來了。
“這是我們初步排查出來的十二個人,他們都有作案的嫌疑。”
沈沉差點沒被噎著,疑惑地看了肖秋水一眼。要知道老肖可不是新人,在局里也辦過不少的大案,可他竟然給自己了一份十二個人的名單,還說這些人都有作案嫌疑。
接過來看了起來,肖秋水在他對面坐下,如傅洪一般很不客氣地拿起了沈沉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子,發現里面竟然是空的,肖秋水把煙盒扔進了垃圾桶里,又站起來走到沈沉的辦公桌邊拉開了抽屜,從里面又取出了一包煙,拆開掏出一支點上。
沈沉沒好氣地說:“怎么和老傅一個德性,喜歡抽舍不得自己買。”
肖秋水笑道:“我們的煙可是不好,所以有機會來到你的辦公室里不打打土豪我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沈沉的煙確實要比他們抽的好一些,四十五一盒的硬中華。
他和肖秋水、傅洪不一樣,他還沒成家呢,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家里吃的用的有他母親邱玉珍,而且他之所以喜歡抽硬中華也是因為他的父親,他父親就喜歡抽硬中華。只是他父親的煙癮不大,一個月也就那么兩條煙的量,沈沉卻是一天一包煙,不過對于他的收入來說,在沒有大開銷的前提下這點煙錢還真就不算什么。
“老肖,你還真能整,十二個嫌疑人,怎么不再整多一點?”
肖秋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沒有辦法,你是不知道這些腦殘粉,這上面的都是我們篩選出來的重點中的重點了,不然還要多呢。這是一個很扭曲的群體,以前沒有深入的了解我還不知道,現在我算是領教了,這些人,誰要是敢侮辱他們的偶像,他們絕對是敢拿命去拼的。另外,其中有幾個我覺得心理有問題,你猜怎么著,他們都幻想著尹慧就是他們的情人,甚至愛人或者妻子,那個叫王向坤的,對,就他。”
肖秋水指著一個名字說:“他對尹慧的癡迷程度可是讓我長了見識,他是獨居的,可是那房子布置得真像是有老婆的一樣,他幻想著尹慧就是他老婆,成天對著一個吹了氣的娃娃老婆長,老婆短的,就把她當成了尹慧。不得不說,他還真是舍得,那充氣娃娃可是全進口的硅膠貨,乍一看和真人沒什么兩樣。你說說,這還是個正常人嗎?可你要說不正常,他平日里可是上班下班和個普通人就沒什么兩樣,他在運管所工作,單位的同事對他的評價還挺高的,工作認真負責,待人接物也很有規矩,見到人也是客客氣氣的,私底下誰知道他會是這個樣子。”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