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句“我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玄門交流會上,一片寂靜。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投射到了門口這道身影之上。
柳仙鶴的目光陰辣,神色不善。
他本以宋思雨為人質,踩著宋老,贏下比試之后,似乎還不甘心。
這會兒,他在問,誰還要跟他比試醫術,看起來是在問,是在虛心的請教,可實際上,柳仙鶴卻是做出了一副在云侗縣醫門唯我獨尊的氣勢。
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下,不會再有人敢與他比試。
宋老都不是對手。
別人誰還敢跟他比試,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交流會現場的人,都盯著門口方向,他們想要弄清楚,門口那個要跟柳仙鶴比試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他們看不到那張臉。
因為,他戴著面具。
一張黑紅相間而猙獰的臉譜面具,看起來,應該是川劇之中,鐘馗的臉譜面具。
上邊包間之中的黃章來,也盯著下邊門口,那個戴著面具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養鬼人李振海,才喜歡戴這種面具,可這個面具,與他之前見李振海所戴的那個面具,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家主,他是誰?”
旁邊黃章來手下,低聲詢問。
黃章來沒好氣地道。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為什么,黃章來看著這個戴著臉譜面具的人,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方。
玄門交流會現場。
柳仙鶴臉上剛才陰辣的表情,快速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笑顏。
他開口詢問。
“不知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他們等待著門口這人的答案。
實際上。
門口這個戴著鐘馗臉譜面具的人,就是我。
雖然我和林九千都被關在了那個房間里,外邊甚至被擺上了陣法,房間被封了起來,甚至,還有一條以我爸媽為人質的視頻,作為要挾,但是,我和林九千也有破局之法。
剛才的電路故障,其實就是黃婆做的。
她從那個房間里,往下打了個洞,出去之后,把酒店的電閘給關了一會兒。
而在酒店陷入一片黑暗之時。
林九千出手,一指就震斷了房間的門鎖。
至于外邊的陣法,還有守門的兩個黑西裝,對于我們來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同擺設。他們沒有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我們一人一手,給撂翻了。
林九千以術法,讓他們重新站起來。
房間里放了兩個桃木郎替身,外邊的陣法,符文也恢復一下,我們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酒店停電的那一小段時間。
我們從這房間里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而幕后之人,在來電之后,去看那房間里的監控,還有走廊上的監控,也沒有任何的異常。看起來,我和林九千依舊被關在那房間里。
有那條視頻作為威脅,幕后之人相信,我們不敢出去。
而酒店那邊,也調查了一下,酒店停電的原因。
他們查到的結果,其實就是電箱跳閘。
具體跳閘的原因,便很難查出來,畢竟,主電路線,任何一處有短暫的漏電,都有可能導致這種情況,這沒什么異常。
此刻。
我站在交流會大廳里,戴著面具,不會有人認得出我。
而交流會大廳里的情況,我也已經了解過了。
黃三一直都在這邊,藏在暗處,觀察著現場的情況,從柳仙鶴布局,害宋思雨中了巫毒而受傷,到后來,柳仙鶴邀請宋老上臺比試醫術針灸之法,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朝著前邊,走了幾步。
“無名之輩,不值一提。”
柳仙鶴問我叫什么,我便隨口這么一說。
現場一些人都聽過我的聲音,不過,林九千也教過我變聲之法,此刻我用的聲音,并非自己的聲音。
因此,沒有人能聽出我的身份來。
在它們看來,我就是一個陌生人。
柳仙鶴見我說自己是無名之輩,笑了笑,道。
“方才,這位先生說你來,你的意思,是要挑戰我嗎?”
“是。”
我簡明扼要,只道一字。
聽到我的確定,現場的所有人,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他到底是誰啊?”
“我看,這人好像很年輕,他去挑戰剛剛戰敗宋文山的柳仙鶴,沒什么把握吧?”
“肯定沒什么把握,既然來比試,還戴著個面具,估計,就是怕出丑。戴著面具,等會兒輸了,也不會丟臉,這個人,倒是好算計啊!”
“……”
柳仙鶴能夠聽到這些話,他微笑,對此十分受用。
這柳仙鶴笑里藏刀,陰險毒辣,看著就讓人不爽。
宋老人不錯,而且,宋家與林九千關系也挺好,在云侗縣,宋家乃是濟世大家,幫助過不少人,甚至,一些經濟困難的,宋家幫其辦事治病,只收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