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各州縣都拼命修筑城墻,火炮也鑄造得也不少,處處都是堅城重炮。這些城池還是趙行德親自設(shè)計的。遼軍騎兵很難在重演勢如破竹那一幕,一個一個城池攻打下去,安東軍司就會有很好的時機出兵干預(yù)。夏國的出兵,猶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劍,鄧素和耶律大石如果沒有瘋的話,都一定會刻意控制戰(zhàn)爭的規(guī)模,就好像兩個人只用一只手打架,還要留著另一手防備別人一樣,穩(wěn)妥倒是穩(wěn)妥了,只是既然留有余地,就很難一舉擊垮對手
連綿的山丘,空曠的戈壁,寂靜的山谷中,只有風(fēng)在尖聲呼嘯。
千余騎兵沿著山谷緩緩而行,騎兵鎧甲外面罩著黑色的長袍。
為了防風(fēng)沙,騎兵們一律用黑色方巾掩著口鼻,方巾上只露出一雙雙冷峻的眼睛。
當先的騎將卻是一襲白色長袍,頭裹著白色的頭巾,寬大的一條黑色腰帶上掛著一柄月牙彎刀,胯下一匹高大的白馬,在黑色的隊伍中前面格外醒目。山谷中十分安靜,只偶爾傳來被驚起的烏雀撲棱棱地振翅聲。騎將目不斜視,似乎是信馬由韁,又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東西。他身邊幾名騎兵卻一臉警惕,幾乎山谷中每一次意外響動,他們都會注意到,不時有斥候從前方返回,將十里之外的軍情向本陣稟報。
“大人,伽色尼諸侯就在山谷出口外,他們帶了不少人。”
“好。”李四海沉聲道,對吳邁點了點頭。在夏國大軍的壓力下,伽色尼王和各部諸侯終于吃不住勁了,夏國提出來的條件就是,伽色尼諸侯放棄向羅姆蘇丹效忠,改向白益王朝正統(tǒng)繼承者,諸王之王的后裔李四海效忠。伽色尼諸侯并不是羅姆蘇丹的嫡系,李四海保證他們效忠后將不會失去現(xiàn)有的封號,如果他們出兵幫助白益王朝恢復(fù)正統(tǒng)的話,他會在攻克巴格達之后付給的慷慨軍餉,并且將再度加封他們的土地。雙方接觸過幾次后,伽色尼王杜烏拉只答應(yīng)召集諸侯,大家要一起商量向白益王朝效忠的事,也要一起見見諸王之王的后裔。
夏國和伽色尼諸侯的和約十分脆弱,為了避免引起伽色尼諸侯的猜疑,他這次帶在身邊衛(wèi)士僅僅一千余騎。除了吳邁的幾位承影舊部,其它都是6續(xù)收服的各個部落的騎兵。李四海派出使者到短短時間之內(nèi),以白益王朝的名義招募了一萬多騎兵,各部落騎兵集中起來后,通過箭術(shù)、騎術(shù)、刀術(shù)比試的結(jié)果,選拔出了一千王室騎近衛(wèi)軍,李四海這次全部帶了出來。
這些騎兵雖然武藝精湛,但行軍打仗的作風(fēng)卻只有一個勇猛,根本不成陣列。
吳邁等人都說要加強軍紀,李四海卻反其道而行之,除了生死攸關(guān)的一些禁忌,他將夏軍的軍律幾乎刪去了十之**,跟隨他的軍隊就得跟在部落中差不多了多少。然而,軍心非但沒有渙散,李四海的威望反而漲到了一個高點。普通的戰(zhàn)士只是喜歡這個年輕的領(lǐng)袖而已,在一些白益軍官眼中,李四海簡直是媲美四大哈里一般的人,真正是大食帝國未來的希望。
白益人不像幾個夏**官一樣稱李四海“大人”,而是稱他為“我的主人”。
他能說漢語、波斯語、粟特語、大食語,刀術(shù)和騎術(shù)都是極好的,他出身高貴,卻絲毫也不傲慢看不起人,他經(jīng)常和最底層的士兵一起喝酒烤火吃肉,但在長途跋涉艱難行軍的時候,他也和士兵一樣,在馬背上帶著自己的清水和干糧,沒有享受任何特殊的待遇。
白益禁衛(wèi)軍騎兵大都來自世代生活在地形開闊在沙漠戈壁的部落,谷道兩旁的高山聳峙,天上云層也壓得很低。許多人感覺好像呼吸都不順暢,在山谷中穿行了大約三個時辰,道路漸漸變得平坦。轉(zhuǎn)過一個山彎,視野頓時開闊,出現(xiàn)了一望無際深黑色戈壁,更遠處則是一些起伏平緩的山丘。
許多人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干冷空氣,不過,呼吸剛剛暢快了一下又屏住了。
遠處的沙丘下立著連綿的營帳,在營帳前面,一道長長的褐色陣線不斷綿亙著。
騎陣兩側(cè)和后方,一隊隊伽色尼騎兵正從營帳中奔出來加入隊伍。在李四海等人的視線之內(nèi),轟鳴的馬蹄踏出煙塵滾滾直上云天,伽色尼諸侯的騎兵陣不斷地變寬變長,很快如連綿的山丘一般占據(jù)大半個視野,所有的伽色尼騎兵集結(jié)完畢后,只見密密麻麻的騎兵中彎刀不時揮舞,尖尖的長矛如林。不久,一個使者騎馬過來,請李四海過去和伽色尼諸侯見面。
“這是陷阱?!”吳邁腦海里立刻冒出一個想法,“他奶奶的!”
“諸王之王,我的主人,他們至少有一萬人騎兵。”侍衛(wèi)長庫思老低聲道,“如果一會他們動手的話,你只管立刻騎馬逃走,我們會誓死擋住這些背信棄義的叛賊,將來請一定為我們報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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