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事情攤開后,籠起雙手,一臉無奈的樣子自請監軍之事,大家都付之一笑趙行德雖然主動要求朝廷派人監軍,但趙行德并非普通武人,他的名望太高,監軍談不上”以文御武“,兩人打起筆墨官司的話,恐怕吃虧德海是監軍眾多大臣都不愿去做個吃力不討好的職位,后來,陳東便順水推舟,以用人不疑為由,只同意了建立護軍使之制,而暫時沒有向鎮國、保義諸軍派遣監軍雖有人非議趙行德此議乃疊床架屋,加重了本朝冗官冗兵的惡疾,但關系到許多人的官位,也無人當真阻撓此事軍中層層設立護軍使,官位憑空多了一倍,人人皆大歡喜,算是順利地解決了這件事,但戶部錢糧的負擔卻重了
“侯煥寅此人慣會做戲,收買人心,當真要小心”曹良史陰沉著臉道,“催繳捐稅,州縣義兵營未必聽話,若強行催逼,可能激起民變,給侯煥寅這些小人抓住把柄,州縣學祭酒再大加抨擊,甚至彈劾丞相,便得不償失了”
曹良史表明態度,反對用兵強征捐稅吳子龍微微點頭,陳明徹看了曹良史一眼,嘆了口氣,也沒說話若用兵強征,招致民怨沸騰,甚至激起民變的話,物議和非難全都會集中在兵部和曹良史身上他既然不愿出頭背這個黑鍋,自然也不能強人所難
“北征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我已派出使者,催促岳韓兩位將軍出兵,和趙元直、曹迪一起夾擊遼軍,恢復中原”陳東深深吸了一口氣,“諸位再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北征諸軍的衣糧”
無論是用兵強征,還是州縣商會包稅,對朝廷來說,都有極大的弊端幾位大臣斟酌利害之時,房內陷入一片沉默中,良久,陳明徹嘆了口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是答應江陵包稅罷了”他頓了頓,又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現在諸禁廢弛,與其讓江陵水師這樣的濫鹽引,不如把鹽、酒、茶、鐵器這些朝廷專營的,做一個高額的定數,再賣給江陵商會,收取的銀錢,至少可以相當于兩年的商稅了”
“那江陵水師會答應么?”曹良史疑問道天下大亂之后,江陵水師和朝廷若即若離,遼兵攻打鄂州也不見他們兵來援,但卻用了朝廷的名義大量出鹽引,使夏國蜀中的井鹽源源不斷輸往東南,使得市面上鹽價大跌
“你讓他們兩邊去斗嘛”陳明徹撇了撇嘴,“江陵商會跟夏國干系非淺,也不是省油的燈再說了,江陵水師那些武人,根本不通營殖之道,鹽引茶酒由著他們肆意妄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他看了吳子龍一眼,哂道,“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同意這些商埠包稅之議,先再借一年的賦稅出來,讓商人競買鹽鐵專營之權,也兩廂情愿這樣一來,既能能緩解朝廷用度,也堵住了侯煥寅和州縣學廩生的非議等北征局勢穩定,趕緊讓岳、韓、趙諸將就地招募流民屯田其它無人耕種的大片田地,也可以讓當地富戶競買,公平得很,朝廷用度緊張也可大大緩解了”
“戶部此議,只怕不妥”吳子龍沉吟道
“要么吳兄拿出一個解決之道來?”陳明徹攤了攤手吳子龍皺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禮部管著州縣學,各地學校祭酒和廩生的公議壓力都在吳子龍這里這賦稅之事又最容易招惹非議,吳子龍實在不愿趟這個渾水
見吳子龍有些尷尬,陳東輕咳了一下,臉色凝重道“既然如此,便由戶部擬一個奏章,務必要保證北征諸軍的糧餉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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