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攜帶的軍火足夠完成一次小型政變了。"陳諾吹了一聲口哨:"我們難道要和什么人交戰么難道是叢林里有什么軍隊我可不認為對付一些拿著長矛和吹箭的土著,需要用到榴彈炮。"
賽琳娜冷冷看了陳諾一眼,并沒有回答,然后走過去先和負責通訊設備的那個傭兵低聲說了兩句什么,陳諾聽清楚了,似乎是在確定什么坐標位置。
這個時候,賽琳娜才轉過身來,用冷漠的語氣道:"武奇,只是為了預防萬一,保護你們,還有我們的雇主們的安全。這個回答可以讓你滿意了么"
陳諾笑了笑,然后手指在地圖上劃了劃,指著一個位置:"你剛才和通訊員說的是這個位置么"
"你聽得懂軍事術語"賽琳娜皺眉。
"一點點。"陳諾淺笑。
"……好吧。"賽琳娜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根據這次計劃,我們已經在三天前派出了二十名士兵組成的先遣隊出發了,他們此刻已經抵達了叢林深處,距離我們大約兩天的路程,并且在哪里給我們打好了前站。"
說著,賽琳娜不客氣的繼續道:"為了給你們這些尊貴身份的雇主們確保這次旅程的安全,我的人現在正在叢林里給你們開路。
哈維先生!我的回答足夠讓你滿意了么"
陳諾故意瞇著眼睛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我都牢牢記住了。這是我的工作。"賽琳娜冷冷道:"也包括你在內。
哦對了,不止名字!還有你們每一位的簡單的資料,以及性格特點。"
"哦你看到的資料,對我是怎么描述的"
賽琳娜目光冰冷:"貪財!以及,好色!"
"還真是糟糕的資料。"陳諾故意嘆了口氣,然后笑道:"那么,最后一個問題,賽琳娜小姐。"
"說!"
"晚上有時間一起喝一杯么"
"……滾出我的視線!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話,可以去村子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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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帶著無奈的苦笑走出帳篷的時候,剛好和外面走來的瓦內爾迎面相遇。
"怎么樣被拒絕了"瓦內爾哈哈一笑,然后看著陳諾無奈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有耐心,我的朋友。"
離開了帳篷走開后,陳諾眼神里的無奈和臉上的苦笑迅速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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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住處,晚餐很快就準備好了。
不止陳諾,其他幾個人也都表示對烤鱷魚干沒有興趣。
尤其是本地村子里土著晾曬出來的鱷魚干,看著就很沒有食欲的樣子。
甚至連其他的食物,大家也都沒有觸碰,而是老老實實的拿出了單兵口糧來加熱。
唯一受到所有人歡迎的,是一瓶從莊園里帶出來的威士忌——這瓶酒是邦弗雷今天從莊園餐廳里帶出來的。
就連佐藤良子也好奇的品嘗了一小杯,然后一張胖臉就紅彤彤的了。
"先生們,為了這次的合作,干杯,希望我們這次的組隊,大家能夠團結,并且友好的完成這次任務。"
"對,共享獎金。"
邦弗雷顯然是一個頗有親和力的人,在他的帶動下,氣氛就融洽了很多。
就連那個孤僻的灰貓,也臉上多了一絲人味兒。
黃金鳥最后也加入了圈子,這位老太太也倒了一杯酒:"我可以承諾,這次合作,我不會做出任何違背規則的事情,你們可以信任我。"
第一個和黃金鳥碰杯的依然是邦弗雷。
陳諾和佐藤也最后加入。然后是教授和灰貓。
唯一一個始終沒有說話的依然是"海怪"。
這個外貌和外號嚴重給不相符的強者,直到眾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忽然起身站了起來:"各位,我先回去休息了。"
"布魯諾,你不一起喝一杯么"邦弗雷笑道。
"不了,等任務完成,能活著回來后,再舉杯吧。"
海怪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很快就離開了。
氣氛頓時就有些冷了下來,邦弗雷撫額嘆了口氣:"好吧,雖然是實話,但多少有點不適合此刻的氣氛。"
啪。
教授把喝完酒的酒杯倒扣在了桌面上,也起身道:"好了,晚餐完畢,我也回去休息了,明天開始就要干活了,不休息好可不行。"
說著,老頭看了看所有人,目光在掃過陳諾的時候,仿佛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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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的房間安排在了村子口靠近營地的一棟民房。
這種破爛的民房,比帳篷也強不了多少。
晚上的悶熱的天氣,讓陳諾汗流浹背,他拿出驅蟲噴劑,在房間里噴了好久,然后看了一眼臟兮兮的床……想了想,干脆從今晚下發的物資里拿出了吊床來裝上,然后翻身趟了上去。
掛在墻壁和柱子上的吊床,讓陳諾舒服的嘆了口氣。
他閉上了眼睛。
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陳諾準時睜開了雙眼。
精神力緩緩的展開,先檢索了一下自己住處的周圍。
房間周圍并沒有什么動靜。
這棟民宅里除了陳諾自己,還有佐藤良子和黃金鳥兩人。其他人則住在別的房子。
陳諾如貍貓般輕盈的跳下吊床,然后無聲無息的推開了窗戶,身子輕輕的翻越了出去。
夜幕之下,村落旁的營地里還亮著光,隱約的可以看見有傭兵團的士兵在巡邏。
陳諾的身子沿著樹下緩緩的往村子的反方向而行,飛快的穿過一小片叢林,然后來到了那條河邊。
來到了河邊后,陳諾才放緩了腳步,然后看著河邊不遠的一棵樹后,緩緩的轉出一個人影來。
"我還以為你不一定會來呢。"
"我這個人好奇心一向很強烈。"陳諾緩緩走近,同時摸出煙盒來,從里面抽出一張小紙條:"……何況……是你對我發出的邀請啊,邦弗雷先生。"
樹下,邦弗雷笑了起來。
陳諾緩緩走到了兩人距離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了,他冷靜的看著邦弗雷臉上的表情,卻故意語氣凝重,沉聲問道:"今天抽煙的時候,你往我煙盒里塞了這張紙條,邦弗雷。這么晚的約我到這里密談,你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先說明,無聊的話題,我是不會感興趣的。"
"當然,我的話題一定會讓你覺得有趣的。"邦弗雷笑了笑,然后,他壓低了聲音,緩緩道:"比如……提醒你,小心教授,這個話題,是不是很有意思"
陳諾眉毛一挑:"我以為你和教授是朋友。"
"當然是朋友。"邦弗雷攤開雙手,語氣很輕松:"但是,當發現這位朋友,對我有所隱瞞的時候,我也只能收回對他的信任了。"
陳諾心中一動:"隱瞞教授隱瞞了什么"
"他對我們所有人都隱瞞了。"
"到底是什么"
"那個不列顛探險家,那個約翰·斯特林。"邦弗雷笑道:"今天在會議室里看資料的時候,他就開始對我們有所隱瞞了。"
"比如呢"
"比如……他其實今天并不是第一次聽到約翰·斯特林這個名字。"
"你怎么知道"陳諾皺眉。
"……我就是知道。"邦弗雷卻不肯細說了,而是直截了當提出了一個邀請:"怎么樣,哈維,合作么這次旅行的任務,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什么呢"陳諾故意有些疑惑的樣子:"難道你要圖謀章魚怪手里的東西這可不是什么聰明的舉動!"
"不不,我可沒有那種心思。我說的合作的意思是……"
邦弗雷嘆了口氣:"就是字面意思!在這次任務之中,遇到未知情況或者危險情況的時候,我們彼此可以把對方當做可以信任——我是說,真正的信任的,那種伙伴!
這個盟約,直到這次任務結束之前,都有效。
怎么樣哈維"
"我憑什么相信你呢"陳諾故意表現出很多疑的樣子。
"那么,我再免費奉送你一個消息,如何"
"……你說。"
"我想,你一定是打算和黃金鳥那個女人結盟吧。
她殺死了獅子盧克,結果理所當然的被大家排擠……然后,從今天在會議室里,你就選擇和她坐在了一起。
你是想趁著她被孤立的時候,和她結盟對么"
不等陳諾說話,邦弗雷就笑了:"小心這個女人吧!我免費奉送的消息就是……獅子盧克,并沒有殺死過她的兒子!
因為,黃金鳥,根本就沒有兒子。"
陳諾皺眉:"你怎么能確定一個人,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并不奇怪吧。何況是常年行走在地下世界中的人為了安全或者躲避仇家,有一個秘密的兒子,也不算什么奇聞。"
"秘密的有個兒子當然不算奇聞。"邦弗雷嘆了口氣:"可惜,黃金鳥是不可能有兒子的。"
""陳諾疑惑的看著邦弗雷。
"我們修士會,在歐洲擁有足夠廣泛的勢力和影響力,也有足夠悠久的歷史。這些都足以讓我們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陳諾冷冷道。
"……那么我換一個直接點的說法,比如……
這位黃金鳥女士……
她在十三歲之前,還是一位男士。
這個回答夠明白了吧。"
臥槽!
陳諾無意中吃了一個大瓜啊。
沉吟了片刻,陳諾皺眉道:"為什么是我為什么選擇找我結盟"
"排除法,哈維先生。教授有問題!黃金鳥也有問題。那位來自rb的小姐看上去就不太可靠的樣子。至于灰貓,他這個人太過古怪,不好接觸。貓可從來都不是忠誠的象征。
至于海怪……他和我們修士會有一點點小小的過節。
所以……你是我排出后的人選,哈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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