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我出門,被車撞了,我回到家里,一摸口袋,這個東西就壞掉了啊……可能是我被撞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吧。"
陳諾聽了,卻暗中皺眉。
自行車撞的,應(yīng)該撞的不重,若是能撞的連個石頭都裂開的話……那孫可可此刻還能這么坐在自己面前么
怕是都進(jìn)icu了吧。
而且,孫可可傷的是腿。
這個石雕,是她放在上衣口袋里的。
若是按照老話來說的話……
這個護(hù)身符,怕不是幫孫可可擋了一災(zāi)啊!
(那個吳叨叨,看來真的有點(diǎn)門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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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孫可可又坐了會兒,一男一女小情侶在沙發(fā)上膩歪了會兒,看著上午了,陳諾就借口要去磊哥店里上班,告辭離開。
叮囑了兩句讓孫可可在家注意休息,陳諾離開了孫家。
倒是臨走之前,又抱著孫可可親了一口,在女孩紅著臉關(guān)上門后,陳諾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來。
下樓出門,然后一路來到了堂子街磊哥的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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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叨叨還在被軟禁之中。
磊哥倒是沒為難他,有煙有茶,昨晚吃飯也是有葷有素。
但唯獨(dú)不許他出門,就在后面的車行后面的屋子里住著。
吳叨叨開始也有些不爽,但時間長了,倒也安靜了下來。
就在里屋的沙發(fā)里坐著,翹著二郎腿,面前茶幾上茶水香煙,還有一盤瓜子花生。
前面的電視柜下,一臺dvd機(jī),電視屏幕上正放著一部盜版來的好萊塢大片。
劇情也就那么回事,不過乒乒乓乓打來打去,倒是也熱鬧。
正看到男主擊敗了反派,跑著一個金發(fā)美女正要啃下去——反正那個年代,好萊塢動作大片都這個流程……房門被推開了。
陳諾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吳叨叨抬頭看去,就看見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弟滿臉客客氣氣的笑容,進(jìn)門就笑瞇瞇的打招呼。
"喲,大師兄,看什么好電影呢"
說著,陳諾走到了茶幾前,把手里提著的兩個大塑料袋放在了桌上。
然后一樣一樣?xùn)|西往外拿。
鹽水鴨,鴨四件,豬頭肉,醬牛肉,拌涼菜。
還有一瓶洋河酒。
吳叨叨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菜倒是真不錯,那瓶洋河酒也不便宜的。
"咋啦師弟看樣子,這是有事要求我"
陳諾不回答,直接道:"我讓磊哥派人去對面的飯館,叫了一個羊肉湯,一會兒連鍋端來,咱們就著羊肉湯,吃著菜,再喝兩口。"
陳諾把桌上的菜擺齊了,把桌上的玉溪直接扔到一邊去,從兜里摸出一盒軟中華來,敲出一支遞給吳叨叨,再給他點(diǎn)了。
吳叨叨抽了一口,美滋滋的往沙發(fā)上一靠,瞇著眼睛看陳諾。
他這個相貌,左側(cè)眉梢上的那顆黑痣,加上那一撮毛。這個姿態(tài),這個架勢,這個表情,就像足了傳說之中的地主老財(cái)身邊的狗腿子。
"看來是有事求我了。"吳叨叨手指夾著煙,笑道:"師弟啊,你這人不能這樣啊。前冷后熱。強(qiáng)勢的時候就跟我說要見血。有事求我了,就好酒好肉還陪著好笑臉。
你這轉(zhuǎn)彎太快,師兄我有點(diǎn)跟不上你的節(jié)奏啊。"
陳諾也笑瞇瞇道:"哪里的話,真的沒事求師兄。就是之前老師壽宴上沒喝夠!這不是今天有空,就再跟師兄喝兩杯,都是同門,好好親近親近也是應(yīng)該的。"
說著,就開了酒,先給吳叨叨倒了一杯。
吳叨叨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的嘴巴:"不錯,這就可以啊。"
"你再嘗嘗這豬頭肉,金陵六合豬頭肉,有名的!還有這鹽水加,徐家鴨子店的老字號總店里買的!"
陳諾拿起筷子給吳叨叨碗里夾了幾筷子菜,然后也端起酒杯:"師兄,我敬你!"
吳叨叨跟他碰杯,喝了一口。
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師弟,嘆了口氣:"陳諾師弟啊,你這人……說翻臉酒翻臉,說壓低姿態(tài)就壓低姿態(tài)……可以啊!心狠,做事果斷,又能放下架子!
要我說,我蔣老師收了個厲害徒弟。
你這人,遲早就要發(fā)達(dá)啊。
啊不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達(dá)了啊!我昨天就看出來了,這個車行老大,都像是給你打工的。"
陳諾笑笑不說話。
片刻的功夫,磊哥從外面進(jìn)來,還端了一鍋熱氣騰騰的羊肉湯來,放在了茶幾上。
磊哥也拉過一把椅子加入了酒局。
三個男人推杯換盞,就喝了起來。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桌上的菜肴也掃的七七八八,一瓶洋河酒見底沒了。
磊哥主要負(fù)責(zé)調(diào)節(jié)氣氛,能說會道,吃完了飯,又約了吳叨叨晚上說要帶他出去嗨皮一下。
吳叨叨的臉色已經(jīng)大為好看,眼角都帶出了滿意的笑意了。
磊哥隨后幫著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出門去了。
陳諾又給大師兄倒了杯茶。
吳叨叨端著茶杯,看著陳諾,忽然開口了。
"師弟,我猜……是我給孫可可的那個護(hù)身符,壞了吧"
陳諾目光一凝,然后隨意笑了笑:"師兄果然聰明。"
"……我先問一句,女娃娃的事兒,你解決了么暗中那人,找到了"
陳諾沒多說,淡淡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師兄。"
但具體怎么弄的,陳諾沒說。
吳叨叨心中微微一動,仔細(xì)瞧了瞧陳諾的臉色,也不多問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所以,今天中午這頓好酒好菜……"
"為了謝謝師兄。"陳諾道:"我今天去見了孫可可,才知道護(hù)身符裂開了……
我呢,左思右想,恐怕昨天她那場車禍意外,若不是師兄給的護(hù)身符,怕是傷的還要更重一點(diǎn)。"
吳叨叨倒也不否認(rèn):"嗯,你倒也知道人情。師弟啊,你要是今天還對我昨天那樣態(tài)度,我可真就沒什么話跟你講了。"
"昨天是我一時心急,師兄見諒。"陳諾笑著賠了不是,馬上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像昨天那樣的護(hù)身符,師兄一定還有吧再給我三五十個,成不"
"給……"
好家伙,吳叨叨差點(diǎn)沒把一口茶噴出去!
三五十個
你特么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來的
就那一個,都是自己雕了好久的!
"你當(dāng)我的護(hù)身符是大白菜啊三五十個!就昨天那一個,沒了!"
"真沒有了"
"沒有!"
"三十五個沒有,三五個也行啊。"
"沒有!"
"多少給一個啊。"
"沒有!!"
陳諾瞇著眼睛看了看吳叨叨,忽然笑了。
"師兄啊,你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平安鎖,看著品相不錯啊!"
"……"吳叨叨一呆,氣急敗壞道:"欸!這個不行啊!這個不行!哎呀……你別搶……哎!!"
平安鎖已經(jīng)在陳諾的掌心了。
吳叨叨無奈的看著陳諾,趕緊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師弟,這個不行啊!你趕緊還我!這是我給自己弄的本命法器!"
陳諾看著手里的東西。
也是個雕出來的,但材質(zhì)不是普通石頭了,而是玉食。
雕工也比之前那個貔貅要精細(xì)了很多。
"賣我吧。師兄。還是五百!"
"我呸!"吳叨叨火了:"五百!前天那個是石頭的!這個是玉的!"
"那……五百五"
"……你瞪大眼睛看仔細(xì)里!這是正經(jīng)的和田羊脂玉!!金貴著呢!五百五,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師兄,你當(dāng)我瞎啊!"陳諾也瞪眼:"羊脂玉是白色的!這玩意兒是青綠色的!這也就是一塊普通的青玉而已!"
"呃……"吳叨叨語塞,眼珠子到處亂轉(zhuǎn)。
"五百八!"
"一萬!"
"六百!"
"……八千!我給了你!真的,光玉石成本就這個價了!"吳叨叨心疼的臉上肌肉直抽抽。
"六百五!"
"……罷了罷了,誰讓你是我?guī)煹芰耍×В【土Я耍∥业窳俗阕惆肽臧。?吳叨叨仿佛都要落淚了。
"六百八。"陳諾面不改色。
"你狠你很!一口價!一個手!五千!低一分都不行了!我為了煉制這個法器,我自己都功力大損的!不然的話,若是我功力還在,豈能讓你這個黃口孺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吳叨叨義憤填膺。
"七百。"
"……不是,師弟,你好歹多給點(diǎn)啊!你也讓我賺點(diǎn),賺點(diǎn)……"吳叨叨連連雙手抱拳:"這樣,我說實(shí)話吧。三千,真的三千,低了真不行了。"
陳諾笑了。
把這個玉雕平安鎖放進(jìn)了口袋里:"一會兒我讓磊哥給你拿錢。"
吳叨叨嘆了口氣:"這買賣做的虧啊。我這東西,真的挺值錢的……"
陳諾搖頭:"這個東西,材質(zhì)價格最多也就一百塊了,師兄,你是學(xué)這個本事的,三千真的不虧你了。"
"罷了罷了,誰讓我們有緣呢。"吳叨叨擺擺手:"一個家門的師兄弟,不說兩家話了。"
陳諾隨后叫了磊哥進(jìn)門,拿了三千塊現(xiàn)金來,吳叨叨揣在了口袋里,仔仔細(xì)細(xì)的放好了。
然后起身道:"師弟啊,你那個事情解決了,現(xiàn)在就不必關(guān)我了吧"
"哪里的話!不過是跟師兄親近,請師兄來這盤桓了一日,什么關(guān)不關(guān)的!"
"那我能走么"
"當(dāng)然,師兄隨時請便。"陳諾笑道。
吳叨叨站了起來:"那我可就真走了啊!我昨天就要回去的,結(jié)果被你留了一天,我家里還好多事情呢。"
陳諾想了想,確實(shí)沒有理由再強(qiáng)留吳叨叨了。
于是也起身,送吳叨叨離開,還在門口路邊,幫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吳叨叨離開。
轉(zhuǎn)身回到了店里。
磊哥上前來:"諾爺,這位真是你師兄"
陳諾點(diǎn)了下頭:"倒也真算是師兄的。"
"這人,神神叨叨的,昨晚拉著我在哪兒瞎聊,差點(diǎn)沒把我說暈了!太能說了!"磊哥搖頭:"這人不好相處的,太賊太滑,您跟他打交道,得小心著點(diǎn)。"
陳諾搖頭:"沒事的,還是能壓得住他。"
頓了頓,陳諾又問道:"他在你這兒待了一兩天,有沒有作怪做什么離奇古怪的事情"
磊哥想了一下:"倒也沒什么……啊對了,有個小事。"
"什么"
"今天一早,他讓我店里的一個小伙計(jì),幫他出門去買了個東西
附近不是朝天宮古玩市場么,他給了伙計(jì)一百塊錢,讓人去市場的地?cái)?隨便買個玉雕回來,我看過,沒什么特別,就是個不值錢的小玉鎖……咦諾爺
諾爺你怎么了諾爺"
陳諾:"…………我特么的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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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磊哥的店后的房間里,陳諾心中也是憋氣。
坐在沙發(fā)上,順手一模,居然發(fā)現(xiàn)沙發(fā)旁有一張折成了方塊的紙片。
是用磊哥屋里的一個煙盒紙折的。
展開一看,上面留了幾行字。
字跡很漂亮,看著頗有書法功底。
"師弟:
錢我收了,多謝!
莫生氣,東西雖假,但效果不打折扣!
你灌我酒,找人扒我衣服,這事兒咱們就當(dāng)扯平了吧。
師兄留字,勿念!"
陳諾看到這里,臉色就頓時變的極為古怪了!
好家伙……早憋好了算計(jì)我啊。
心中的氣卻反而忽然就沒了。
陳諾捏著下巴:"這個師兄……有點(diǎn)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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