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托著腮嘆了一口氣,在心里頭下定決心道:今晚定要早早地去同周公幽會,絕不會再被他的甜蜜語蒙騙了。
今夜郢王有政務(wù)在身,所以晚膳唐嫵只能是一個(gè)人用了。
唐嫵一會兒挑起了一根綠葉菜塞進(jìn)了嘴里,一會兒又夾了一塊兒羊排,不一會兒,她這米飯都進(jìn)去了小半碗,楊嬤嬤在一旁笑道:“說來,夫人這胎還算是省心的。”
“嬤嬤為何這樣說?”唐嫵撂下碗筷道。
“雖然太醫(yī)常說這害喜的癥狀三個(gè)月之后會自然減退,但其實(shí)呀,那些一直吐到生的,老身可是沒少見!夫人口欲這般好,足以說明這孩子是個(gè)知道疼娘的。”
一提起孩子,唐嫵的目光都不禁泛起了柔。
唐嫵跟楊嬤嬤聊了很久,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
在女使撤了碗筷后,落英和雙兒就拿著幾件肥大的裙裾走了進(jìn)來。
桃粉色,淺藍(lán)色,鵝黃色,都是唐嫵喜歡的。
“可是殿下送來的?這么這般快?”由于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以前的衣裳已是徹底穿不了,所以殿下前日便找了京城有名的裁作來給她量了尺碼。
可這才三日的功夫,著實(shí)是太快了吧。
“這回夫人猜錯(cuò)了,這幾件裙裾呀,可都是程府的小廝送來的,聽說是程國公夫人親手縫制的。”自打楊嬤嬤把唐嫵的身份告訴給我雙兒和落英,這倆孩子嚇得是連下巴都未合上。
唐嫵身子一僵,喃喃道:“親手縫制的?”
雙兒回道:“是的,奴婢看了,袖口還繡著夫人的名字呢。”
唐嫵接過來一看,還真有,是個(gè)“妧”字。
“不止這些,院子里頭還放著不少女子的頭面和補(bǔ)品呢!”落英道。
聞,唐嫵便立馬走了出去。
她看著她這院子里堆著一箱子接著一箱子的東西,著實(shí)是愣住了。
她記得,上次見到這個(gè)陣仗,還是她在君夢苑出閣的前夕,只不過……那些堆在顧九娘門前的箱子,都是買她的定金。
唐嫵自從知曉她是程家的女兒后,便時(shí)常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她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想質(zhì)疑。
楊嬤嬤年歲在那兒擺著,唐嫵這些個(gè)心思她哪里會不懂?她上前一步在唐嫵耳畔緩緩道:“有些事,欲速則不達(dá),夫人就隨著自個(gè)兒的心,慢慢來即可。”別說,林芙若是聽著了楊嬤嬤這話,那定是要投個(gè)感激的眼神過去的,她這樣時(shí)不時(shí)地送些東西來,就是為了讓唐嫵慢慢習(xí)慣,而不是一下子驚著了她。
這其中的用心,唐嫵自然也是能感覺的到的。
——
等到郢王一回來,唐嫵就立即把兩只眼睛閉上了。
郢王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就知她沒睡。
鬧了脾氣的孕婦總是要哄的,所以他便將提前預(yù)備好的東西,放到了她眼皮子地下,誘她睜開眼。
唐嫵稍稍瞇條縫就看出來了,這是張請?zhí)?
唐嫵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出過門了,一見請?zhí)郑懿缓闷鎲幔靠伤溃灰荒闷饋恚蔷褪欠浟恕?
她知道他是大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郢王殿下,所以她從不與他耍脾氣,也從不與他爭辯,但……還不能讓她生個(gè)悶氣嗎?
這么一想,她毅然決然地沒動。
郢王見她今日態(tài)度還挺堅(jiān)決,只好又彎了一寸身段,主動湊了過去。
郢王挑開了她肩頭的衣衫,見上頭的青紫憐人,便用拇指輕輕地摩挲起來,“這是同我生氣了?嗯?”
都說美人耍起脾氣來,也是別有風(fēng)韻的,他這下算是信了。就瞧她躲的這兩下,都似玉兔一般惹人愛。
“昨夜你叫得甚是動聽,本王也是一時(shí)沒把持住。”郢王低聲道。
唐嫵沒想到他還會推卸責(zé)任,于是氣沖沖地就睜開了眼,對著他一字一句道:“殿下吃飽了,怎么還能罵廚子呢?”
郢王被她這比喻弄地悶笑出聲:“這是醒了?”
唐嫵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戲謔,垂眸不語。
這床幃之中的情趣向來都是磨人的,講理通常是沒用的,他只好將話鋒一轉(zhuǎn),試圖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別處去。
郢王主動將請?zhí)蜷_,然后放到了她面前,“這是林老夫人辦茶會的請?zhí)o你的,不看看?”說是茶會,但其實(shí)不過就是林老夫人坐不住了,想看看自己的外孫女罷了。
林老夫人?
唐嫵一臉疑惑。
看著她的表情,郢王才驟然想起,她至今還沒見過她那位外祖母,于是解釋道:“林家的太夫人,你的親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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